入秋天微涼,滿目的綠色也開始泛黃,或許是已經習慣了相府的淡雅寧靜,皇宮裏冷肅的氣息反而令趙容蓴心底生出些許不安。
宮宴之後廖瑨便以身體不適回了廖府,而趙容蓴卻被西昌帝留了下來,說是許久不見,想念外甥女,個中真由,恐怕隻有西昌帝本人知道。
有環佩陪同在禦花園閑逛,趙容蓴突然停下腳步,環佩也同時站住,順著趙容蓴目光看去。
隻見一身紅裙的趙芳靈正坐在涼亭裏,她對麵,正是皇後族弟,邊野。
“誒?那不是容蓴妹妹嗎?怎麼在壽靈殿呆不住了?跑出來玩?”趙芳靈冷笑,她聽母後說過,父皇之所以對這個野種這麼好,隻是因為她身上有件對父皇很有用的東西。
“環佩我們走。”趙容蓴也很心累,怎麼到哪兒都能遇到蒼蠅,相府有個顧琴,宮裏還有個趙芳靈。
卻不料一聲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趙容蓴身後響起:“長純公主不必急著走,小臣有些話想同長純公主聊聊。”
邊野!
上輩子皇後壽宴禦花園初見,他也是如這般溫柔,充滿磁性的聲線仿佛冬日暖陽。
“公主不必躲著臣,臣有些心裏話想同公主聊聊。”
於是趙容蓴傻傻地淪陷,從此仿佛喝了迷魂湯,心甘情願的墮入他編織的情網之中。
這一世,麵對道貌岸然的邊野,趙容蓴心底隻有冷笑,她早已看清了這個人。
“容蓴沒什麼可以和邊將軍說的。”趙容蓴麵無表情,淡淡回答。
“倒是臣魯莽了,不過公主這樣不敢直視臣,是為什麼?”邊野自信以自己的風度與容貌,必然能讓這個長純公主主動投懷送抱。
趙容蓴忽然莞爾一笑,帶著環佩轉身就走,微涼的空氣裏隻留下她輕飄飄的聲音:“辣眼睛,不看為好。”
趙容蓴能想象邊野那猶如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頓時心情大快,對環佩道:“安樂門有消息了麼?”
“沒有。”環佩搖頭。
自從那晚過後,趙容蓴便派人通知樂先生去查究竟是誰給廖瑨下的毒。
她實在猜不透,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在西昌帝的宮宴上下毒,而對方恐怕也猜不到廖瑨身中劇毒如今卻安然無恙。
趙容蓴也是聽環佩講的,一般內功高深的人,就算身中劇毒,也能夠運功逼毒,說明,廖瑨不僅會武功,而且還不低。
想到這裏,趙容蓴不禁回想起宮宴第二天與廖瑨的對話。
壽靈殿裏的常青藤爬滿可了圍牆,洗漱完畢的趙容蓴按照習慣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裏曬太陽,順便,等著廖瑨。
推門而入的廖瑨見趙容蓴已經醒了,停足在她麵前,拉過一把椅子也坐了下來。
“昨晚……”廖瑨垂眉:“我是中毒了。”
“我知道。”趙容蓴的聲音無喜無悲,聽不出情緒。
“不是故意的。”趙容蓴的反應倒是令廖瑨有些不知所措。
但對於廖瑨的低聲下氣趙容蓴更加麵無表情,道:“不過,廖二公子這一身精湛內功藏得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