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寄遠對她很好,她並不是不知道,隻是山河圖的事情事關重大,她一定要小心小心又小心。
因此,她並不打算把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
腦子裏組織了一些語言,也算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吧。
“其實也不是在想誰,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往事隨風啊。”
安寄遠突然感慨了一句。
趙容蓴愣了愣,不知該如何回答,卻見安寄遠自己先轉過了身子,說完這句話就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她這師傅還真是不簡單啊。
看著安寄遠的背影,趙容蓴想。
?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還蒙亮,趙容蓴就起了床,背了一個竹簍站在了院子裏。
沒有等很久,安寄遠也背了一個竹簍走了出來。
他穿著趙容蓴初次見他時穿著的那套白衣,神情冷淡,在初晨的黯淡光芒下看不清麵目,卻意外地覺得很令人安心。
這些天,安寄遠對待趙容蓴的悉心讓趙容蓴感覺到了一種慈父般的深沉關懷,對於安寄遠,她不得不說還是很有感情的。
安寄遠出來後,朝著趙容蓴點頭示意了一下便徑直朝門外走去,趙容蓴跟著他,走了小半個時辰,師徒兩人來到了一處樹林。
這樹林就是當初那隻猛虎跑出來襲擊趙容蓴的地方,當時安寄遠用一根銀針殺死老虎救了她的命,這高超的記憶讓她到現在還驚歎不已。
但每次問起,安寄遠都會說這些不過是旁門左道,學好醫理才是正路。
而今天,安寄遠就是要教她如何采藥。
“這種菌類,你最好不要用手,要用竹夾連根拔起就好。”
趙容蓴正想伸手去采一種摸樣古怪但醫書記載可以和胃的蘑菇,安寄遠的聲音就從另一邊傳了過來。
趙容蓴回頭去望,卻見安寄遠隻是低著頭忙著采一株野生茶樹的茶葉,他的神色動作都那麼自然,就好像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趙容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轉回了頭,然而就在她打算去捉一隻甲蟲時,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
“那種蟲子看著無害,其實它的嘴裏含著毒囊,萬一你在捉它時被毒液噴中了眼睛,很有可能失明。”
“......”
趙容蓴差點就要碰到甲蟲背部的手唰地收了回來。
回頭望了一眼,安寄遠仍然在不緊不慢地采摘著茶葉,然而趙容蓴心底對他的佩服卻越發深刻起來,能夠一心二用到這麼隨意的程度,安寄遠實在不愧為神醫呀!
趙容蓴心中感慨了一句,心中想要跟著他學習的決心愈發堅定起來,接下來的時間裏,她時不時地會采集各種草藥去問安寄遠,有些還會自己親自嚐一嚐來了解藥材的品性。
安寄遠看在眼裏,麵上雖然不顯,心裏卻暗暗對趙容蓴多了幾分滿意。
就這樣,憑借著勤奮和天資,在安寄遠的悉心教導下,趙容蓴的醫術越發嫻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