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鴿蛋的夜明珠,所以這個地廳雖然沒有陽光,光線卻比通道裏亮得多,仿若白晝。
這個地廳是按照鬼穀算師的設計,在隱處埋有通風口。以至於在地底深處,卻感覺不到潮濕,空氣也不憋悶,偌大的地廳沒有多餘的擺設,隻在正中有個巨大的牢籠。
籠子的欄柵不知是什麼材質,像是玉石又像是冰晶,瑩潤剔透,婉若凝脂。不過全是清一色的粗如兒臂的柱頭,一頭嵌入天花板,一頭嵌入地底,柱子和柱間都密密麻麻的流淌著無數怪異的符號,晶瑩閃爍,流光溢彩。
籠中有一張寬大的花崗石石床,上麵坐著一個人。這個人麵若皎月,目如繁星,溫文爾雅,即使被囚也掩不住他玉樹臨風的翩翩風采。他一腿伸平,一腿彎曲,右手搭在膝蓋之上,左臂任意垂下,一雙瑜玉雙瞳默然的注視著前方,像是在看什麼,又像是陷入了沉思。隻是此人的四肢皆被長而粗大的鐵鏈鎖住,限製了他的活動範圍。
這個人就是司徒皓。
琤玥在裏鐵籠幾步遠的距離的時候停下來,看著籠內的人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酸楚而疼痛著。
“皓……”她柔聲的輕輕喚道,聲音掩不住的哽咽。
過了幾秒,司徒皓慢慢地側過頭來,看著牢籠外的琤玥,似有片刻的一怔。身著戎裝笑傲沙場的她,是那般的英姿颯爽;而不想卸下戎衣,換上一身宮裝的她竟是如此的風華絕代,令人驚豔的睜不開眼。就像……就像天上的那一個最耀眼的宸星,高貴清雅得隻能遠遠遙視。
她瘦了……
司徒皓心下猛地一驚,被自己突如其來浮出的感慨嚇了一跳!他……他為何會……
這時,司徒皓問下自己的失惶,嘴角浮出一抹嘲諷的笑來,冰冷而凜冽:“這不是鎮國軍的主帥嗎?今日前來,是來看我笑話的?”
司徒皓的話,似一把無形的刀狠狠地戳進了琤玥的心房,帶出鮮血淋漓的血肉。琤玥隻覺眼中刺痛,一滴清淚不受控製的從眼眶中滑落。
“你……噯,你別哭啊……”琤玥的眼淚像是一滴滾燙的水滴落在了司徒皓的心裏,將他心如止水的情緒燒灼沸騰。
一見她落淚,司徒皓突然慌了神,有些手足無措,忘記了她是關押自己的敵方將領,收起冰峭冷稍,急急走上前去,伸手就想去拭幹她臉上的淚痕,口氣頗是嗬哄的味道,“那麼漂亮的一雙眼哭壞了怎麼好?”
司徒皓的話,讓琤玥一怔,呆愣愣的看著朝她走來的司徒皓。突然間,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倒回到了往昔,在寂靜之森時那愜意追往的時光。
隻是,他的態度陡變不由讓琤玥驚詫。衣向不是說過,司徒皓所喝的忘川之水是忘川河中萃取過後純度頗高的精華,即使是神喝下後都會忘卻所有的事、包括感情。
可為何司徒皓會有如此心疼的神色,真實的不似偽裝,讓她恍惚間回到了從前。難道說,司徒皓對她的感情早已浸入了肌理,深植靈魂,不再受意識的支配。
皓……是這樣嗎?
沒有任何的目的,隻是單純的心疼。連司徒皓自己都說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什麼,身體的動作比意識更快。隻是覺得看著她難過,自己就心如刀割,萬般不舍。寧願傾盡所有,隻為換她展顏一笑。
就在司徒皓的手剛接觸到柱間閃爍的符號時,知覺的一道強大的電流從指間竄自全身,如遭雷殛一般,接著一股巨大的斥力猛地將他向後甩去,腳下踉蹌的倒退了好大幾步。
“皓!”琤玥不料那道屏障有這麼大的力量,心有焦急的驚呼道。她擔憂司徒皓的境況,連忙走上前去,步履有些倉促,心急之下竟也一把抓住了那石柱。
誰的天下第二百八十三章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