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後,我和老鄉合計說,他們可能是怕我們對他門不利吧。然後,我和老鄉就又回到了勞務市場。我倆在勞務市場待了一會兒,那位老鄉有事又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那裏。
我在勞務市場又守了約有兩天時間,被一個身材胖胖的信陽老鄉選中了。他說他也是一個打工的,在北京烤鴨店打雜。
因為能吃苦,工作又出色,老板已經升了他的職,讓他做配菜的,以後如果再表現好一些,可能還會被升做廚師。
為了能取得我的信任,他繼續跟我說:“我看你的長相像個老實人,咱們又是老鄉,我才和你說實話。北京烤鴨店是個很有名氣的地方,很有發展前途。
隻要你勤快,能吃苦,從打雜的做起,慢慢的升成配菜的,到最後再升成廚師,甚至還可以當上大堂經理,廚師長什麼的,都有可能。”
我一聽心奮的說:“我剛好想學廚師。我以前在一個飯店打雜,那個吊毛是個廚師,很看不起我,從那時起我就下定決心要當一名廚師。”那位老鄉聽我說後跟我說:“你有這個誌氣很好。”
於是,我和另外一個比我大一兩歲的男孩子跟著這位信陽老鄉一起進了北京烤鴨店。
剛進酒店,我們就被安排幹起活來。我們先是將一大堆用過的碗,盤子洗淨消毒,然後又擇菜,殺魚,一直忙到下午三四點鍾,聽他們說老板來了。那老板穿著西裝,頭後邊紮了一個辮子,看上去有點像流氓。
他剛進廚房就開始刁人,刁完這個刁那個,即便那些貌美如花,穿著一身藍工作服,脖子上打著領結的端菜小姐也不放過。
最後,他到了我那個胖子老鄉那裏。可能對他的工作還比較滿意吧,不僅沒說他,而且還望著他點點頭。
他沒說話,我那個老鄉反倒問起他來:“老板,我上月的工資還有一百沒發呢。”
那老板一聽說“工資”,頓時瞪起了一雙大眼睛:“不是說好下個月補給你嗎?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向我要!”
“可我家裏急需用錢。”“用錢!用錢!就知道錢,錢,錢。難道錢就是你的命!”我老鄉被她罵得低下了頭。
要說我那位老鄉的人緣真不錯。那飯店幾乎所有的人,不管是大堂經理,還是廚師長,還是所有的廚師,服務員都幾乎異口同聲的為他說好話:“你欠人家的工資要給人家嘛。”
那老板雖然脾氣不好,但一不拗眾,見這麼多人偏向他,自己又理屈,就從屁股後邊摸出十張十元紙幣塞給他然後說:“給,給你!下次可不要再找我要了。”
然後他又問那位老鄉找到雜工沒有。我老鄉指了指我和另外一名男孩子。那老板於是走到我倆跟前。我和那男孩子正在剝蝦。因為以前沒幹過,所以幹得很慢。
那老板頓時發起火來:“瞧瞧你!幫我找的什麼人,連豬快都沒有!”說這話,他突然蹲下身來,從我手上奪過一隻蝦,迅速的剝好了,然後望著我倆惡狠狠地說:“以後要像我這樣,知道嗎?不然就拍屁股走人。”
讀者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而且常常以作家自居,哪裏受得了這種氣。當時我想,他媽的,當上了老板有啥了不起,老子將來還能當作家呢。
等老子當上了作家,咱倆還不一定誰比誰強呢。”想到此,我和同夥一起對望了一眼,我們把手中的蝦往地上一扔,就走出了那家酒店。
我們沒走多遠,信陽那位胖老鄉便追上了我們。他拉著我的手望著我說:“老鄉,你難道忘了我剛領你進來的時候和你說的話?今天老板可能心情不好,過幾天就好了。”
我一聽心軟了,就決定留下來。那胖老鄉見我不想走了,就又問那個小夥。他說他也不走了。我們就回來了。
於是,廚師忙著炒菜,服務員忙著端菜,我們倆忙著洗盤子,洗碗,掃地,衝地,一直忙到晚上十一點鍾。
那位老鄉告訴我說,快下班的時候,酒店裏會讓廚師炒一大桌菜讓我們所有員工吃。於是,他領著和那名小夥來到一個圓桌子前。不一會兒,一碗碗熱騰騰的菜便端了上來。
飯菜一上來,那些廚師,服務員都坐了過來。說實話,那些服務員個個都長得如花似玉,又加上她們穿的那套藍色工作服,再加上胸前那些蝴蝶結兒,看上去更加漂亮。
假若我不離開那家酒店的話,我也許可以談個女朋友呢。可惜我這個笨人,做出來的淨是傻事。我隻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那位老鄉在裏麵已經談了女朋友,而其他的廚師和服務員也大部分成雙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