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這討好人也要對準地方。趙金貴對田小滿這樣的女人不理自己而氣憤不已,此時聽了狐朋甲這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被一介村婦打臉,自己豈不是更沒臉?
另一位狗友已乙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道:“這村婦是瀘溝村的吧,我今兒出門早,正好遇到他們村裏的盧老爺。他們一行人在咱家鋪子裏買東西,聽跟著的人說他們要去米白縣,裏麵有一位我瞧著就是這村婦的男人。”
一提這個趙金貴可就更來氣了。田小滿被他當著眾人的麵戲弄過,是以跟他要好的幾位都認得她。可田小滿的男人他們憑什麼認得的?還不是那天他被田小滿跟他男人當街羞辱的結果?!
他這一生氣,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臉紅脖子粗。狐朋甲琢磨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道:“既是她男人不在,咱們還不趁這個時候把理給找回來?”
趙金貴很想一掌把他給拍死,瞧瞧這是什麼話——趁她男人不在,自己怕她男人嗎?哎,要說這話不中聽,可這會兒的確是個好時機,她男人看起來樣子就凶,村民就曉得動蠻力不講道理。趕緊上前把田小滿揪住,把上回吃的虧損找補回來?可這正是街中心,鬧大了要驚動官差不說,還有嘴長之人再往自己娘跟前遞話。想到這裏趙金貴就是頭痛。
倒是狗友乙對趙金貴心裏所想了解一二,他道:“聽說那瀘溝村風景極好,金貴兄可以去欣賞一二,順便收些糧食上來也算是正經事兒。”
狐朋甲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現在雖是夏天,可小麥都沒收,哪裏有糧食啊?”話音剛落,就收到了趙金貴的白眼,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又什麼都沒明白。
田小滿拿著剛從街上買回來的這些寶貝,興衝衝地回到了家。她第一件事情就去察看那些擱著靜等發酵的烏豆腐,將最上麵一層玉米葉子揭開一道縫,就見原本幹淨光滑的豆腐表麵已經開始生絨。她不敢多看,像是生怕驚動了它們之間的這種化學反應。
以前舅媽就是這樣,不管是做臭豆腐,還是用米做醪糟,都是悄咪咪進行的,生怕他們這些小孩子在一邊吵鬧影響製作的效果。現在想來,這是因為這些東西需要發酵,碰觸到油點子或是不潔淨的東西,都會立馬變質發黴,辛苦的勞作化為泡影不說,就連製作它們的糧食都得扔掉。
田小滿回到灶房,看到了昨天用醋點完豆腐剩下的酸漿。其實這是好東西,下回點豆腐就可以直接用它了!
這留下的酸獎多,田小滿就留了下一回要用的那些,其餘的都讓她倒進飼料發酵劑裏了。現今她置了兩個大罐子,一個裝飼料發酵劑,一個裝肥料發酵劑。飼料發酵劑盛不下的可以往肥料發酵劑裏倒。
田小滿已經發現了,她這天然的飼料發酵劑和肥料發酵劑特別好用,尤其是擱了這麼長時間,裏麵這個菌那個菌特別豐富,放到飼料裏,就能將那些難以消化的分解掉。擱到肥料裏,那更不得了,將結塊的糞堆瓦解成鬆散的形狀,裏麵還產生很多能鑽到地裏運送有用元素的小蟲子,用它們來改良和營養土壤,那比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