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樹上的桑衍很利索的順著樹幹滑下,然後後退兩步站穩,而許行素就沒那麼順利了,衣服在樹枝上劃出一道口子,狼狽的倒在桑衍腳邊。
桑衍環顧四周,看密集的建築確實是在客院一角,麵前不遠的院中沒有人行痕跡,大概是在來人最少的西疆吧。
“嘶……客院這邊的坐標落點沒有那麼準確,用信物也隻能傳送到這種地步了。”許行素揉著膝蓋爬起身解釋道,他還沒說完,便被桑衍扯著衣領躲到了樹後。
兩個身穿著西疆製服的少年,毫無察覺的路過。
一攥拳將陣法激發,氣息被隱藏起來,許行素才鬆了口氣,這邊人少但並不是完全沒有,既然天色還早,這麼過去有些太顯眼了,要不要蹲到天黑再說?
“走上麵。”許行素一回頭,桑衍已經坐在牆頭向下伸出手了,他點一點頭踮著腳將之握住,被桑衍連拖帶拽的拉上牆頭,兩個人一路爬上房簷,黑黝黝的東亭製服幾乎和黑瓦融為一體,很難察覺。
等兩個人這麼摸到北衡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不知是習慣還是怎樣,北衡隻有幾處院子開著燈,其他地方都黑的和沒有人一樣。
挨著那幾處排查,都是些不認識的學生,好像主事就不住在這邊一樣,許行素正在猶豫的時候,桑衍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硬把他按了下來。
兩個女子從許行素身邊經過,好險是與他的手剛剛錯開。
女子們的談話突然中斷了,兩人都低著頭不知是個什麼情況,還好過了一會兒傳來了院門被關上的聲音,許行素鬆了一口氣,他湊到桑衍身旁小聲開口。“好像……主事沒有在這邊啊。”
是因為穿著北衡製服的柳玲瓏喊他爹爹,許行素才判斷柳餘書可能會和柳玲瓏住在同一處,沒想到他也難得失算,導致白跑了一趟。
“去看看。”桑衍很在意那兩個女子,拉著許行素翻牆進院,蹲在了房間的窗口下,隔著窗紙望過一眼,模模糊糊的什麼也看不清。
“做什麼啊猗湖。”
“有些熱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屋中的人剛巧走過來支起窗子,而後轉到同伴身邊,漫不經心將發髻拆開,用小梳子順了順發尾。
許行素從角落瞥見正對著他的二人,眉頭一挑。
左邊那個被長發擋了一半的他不認識,右邊的可是有些熟悉,不正是綁架過慕流央的那位何姝小姐嗎?後來從傳聞中聽說她是被桑衍殺掉了,具體怎麼回事許行素是真的不知道,這麼看,這位不是活的好好的嘛。
奇了怪了,這人怎麼會在北衡的院子裏?
“你下午幹什麼去了?”半雲姝半倚在梳妝鏡旁,高抬手對著燈光把玩著中指上的玉戒。“別在這邊鬧事,被發現了我可保不住你。”
“我知道,辦點小事而已。”蘇猗湖把長發攏順,隨手用發帶紮住,視線落在自己指尖,慢悠悠的回答道。“今天可是見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人呢。”
“領隊本來有事要說,結果你沒到,隻好拖到明天了。”半雲姝懶得管她有沒有意思,隻希望這位大小姐不要誤事就行。“你可記住了,明天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