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順著望了過去,指著阿若華驚道:“他?”
男人點點頭:“此人不簡單,若非當年之事,紫微垣之主應當是他,而非敬之。”
“越是不簡單越是難掌控,紫微帝尊就是一個絕好的例子!此人乃天帝身邊的侍君,貿然相贈,帝君就不怕此人是天帝安插過來的眼線?”那人著急道,忽地愣了愣,“難道他是……”
“這世上誰都無法牽製他,除了一人。”男人歎了口氣,帶著不易察覺的酸意,“他背叛誰,都不會背叛敬之。”
忽然,裏頭的阿若華推開門驚呼一聲:“帝尊他……”
那人驚疑不定的看著阿若華,而男人臉色則大變,轉身撥開眾人衝了進去,看著眼前的一切,震驚:
“敬、敬之……?”
沈臨硯已經醒了,此刻聞聲回過頭,首先入眼的,便是謝臨淵古怪的神情,不由得皺眉:“你怎麼在這?”
他不是躲著不願見他麼。
話一出口,他自己也被自己嚇了一跳,剛想問他的聲音怎麼回事,手一動,便碰到了鱗甲一樣的東西,下意識的扭頭去看……
門板吱吱呀呀的響個不停,外頭的人似乎相互推搡著想要擠進來看看怎麼個回事。
謝臨淵回過神,“砰”的反手一把按上差點被撞開的門板,瞪了一旁的阿若華一眼,低聲吼道:“誰敢進來試試!”
外頭果然消停了。
沈臨硯低著頭,保持著查看的姿勢,聲音聽不出喜怒:
“出去。”
“敬之……”
“我說出去。”沈臨硯依舊淡淡道。
謝臨淵默了默,威脅的視線看了阿若華一眼,率先開門出去了。
沈臨硯靜了半晌,這才看向阿若華:“最近天界有事發生?”
阿若華垂眸,微微俯首:“三日前,夜叉魔族來犯。”
“哦?”沈臨硯盯著自己的腳,“哪位神將去迎的戰?”
“稟帝尊,迎戰之人乃天罡大聖座下弟子——陸言。”
他微微一怔:“怎麼,此戰……敗了?”
阿若華點頭:“天軍慘敗,陸小將軍重傷,至今昏迷未醒。”
“說!”沈臨硯忽然冷了臉,淡道:“還有何事瞞我?”
“陛下廣發政令,征召四方能人誌士驅逐來犯魔族。勾陳帝君……今日當眾應了此詔令。”
沈臨硯微愣,繼而冷笑:“天帝允了?”
阿若華搖搖頭:“隻說此事再議。”
“逼我?”沈臨硯冷笑更甚,“以為我猜不到?他皺個眉我都知道他想做什麼,偽君子!”
說著便要下榻,卻一個不穩絆倒在地。
阿若華趕緊上前扶了,皺眉:“帝尊要去哪?”
沈臨硯推開他,撐著地麵艱難挪著:“不要你管!”
阿若華看著他,忽地沉眼,一手抓上他的下巴鉗著,看了他的腿一眼,聲音都低了幾度:“你這模樣還想出去?”
沈臨硯死死地瞪著阿若華,半晌笑得淒慘:
“他的意思不就是讓我去見他麼?當著所有人的麵……帶著這種不詳又詭異的姿態在眾目睽睽之下去見他!用這種方式告訴天帝我身上的變化,告訴天帝浩劫已被他成功引來……他想報複天帝是他的事,還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
“他沒有不肯放過你。”阿若華此刻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居高臨下站在他麵前,“是你一直不肯放過他,一句原諒,就那麼難?”
沈臨硯愣了愣,似是醒悟了什麼,不敢置信的抬頭去看阿若華……所有表情最後全都歸於麻木的平靜,不笑也不鬧了。
“你見我何時原諒過犯我之人?”沈臨硯頓了頓,“謝臨淵我尚且如此,何況他人……你走吧,不要再打擾阿若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