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很難發覺。
黎秋解釋道:“眼睛就不用說了,心靈的窗口,何況你的眼睛很特殊,說獨一無二也不為過。再有就是你的那雙耳釘,好像是某種罕見的礦石吧,也很難造假。自然而然,慢慢的眼睛和耳釘就成為了你身份的證明,無論你易容成什麼樣子,隻要你出示這兩點,大家就知道是你了。”
阿九眯起眼,“換言之,隻要我徹底改變這兩點,我也就不再是我了。”
黎秋微微驚訝,不知道他這話打的什麼主意。
“有意思,有意思,我開始有點好奇我以前的職業了。”
黎秋不禁詫異,“怎麼,你現在才開始對自己的來曆好奇嗎?這些天你一直沒問過,我還以為你有意不想提起……”
“一個人的來曆和出身沒那麼重要吧,”阿九笑著關上車門,悠閑的躺倒在座椅上,“我比較看重眼下所做的事情,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英雄不問出處。萬一我以前是個無惡不作的混蛋,那記憶恢複了豈不是更糟糕,到時就連改過自新的機會都沒有了。”
黎秋啟動車子,“你在那場爆炸裏救了我的命,就算以前是混蛋,也是個不錯的混蛋。”
阿九又笑起來,“好吧,希望如你所說,我能是個不錯的混蛋。”
今晚,三環內的廣味酒樓被一群身份特殊的人包場,頂樓最豪華的大包房從裏頭緊鎖,外麵的保鏢站了三列有餘。
房間內的轉桌上,今晚卻沒有擺放一道菜,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古董陳列盒,黎秋的那枚碧色古佛玉,此時正端端正正的擺在陳列盒裏,暗暗泛光。
轉桌的四個角上,分別豎著四個放大鏡,幾個身穿西裝的男人立在放大鏡後,嚴肅的交談著什麼。
“佛玉上的信息都已經看完了,來各位,說說你們的看法吧。”靠東的光頭男人給自己點了根煙,瞟向鄰座,“尚大少爺,你先來?”
麵對這樣的禮遇,尚家的少當家尚飛傑卻沒有露出半點愉悅,沒有什麼感情的回道:“陳當家客氣了,飛傑是小輩,怎麼敢在陳當家麵前賣弄,還是陳爺先請。”
光頭陳笑了笑,深深吸一口煙,開始吞雲吐霧。
“今兒個桌上沒外人,咱們就開門見山吧。這塊唐朝的佛玉最早是我陳家的貨,大約一個月前,第一次出現在北京的古玩市場上。但是那次我們盤貨盤的不仔細,一個不小心,把這佛玉當做高仿給銷了出去。原本嘛不是什麼大事,誰知道就在一周前,監視著‘組織’那邊的線人來報——”
聽到這兒,尚飛傑的身子明顯動了動,聚精會神。
“線人來報,說‘組織’那邊近期也打算尋找一塊佛玉,一塊記載著某個唐代墓的佛玉。經過多次對比,我現在可以確定,他們想要的佛玉,就是先前我們陳家誤銷出去的這一枚。”
光頭陳笑了笑,繼續道:“所以這幾天,我們搶先把這佛玉找了回來,雖然不知道組織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是很顯然,這塊玉上麵拴著的肥肉,他們很想要。”
“說肥肉還為時過早吧!”房間裏的第三個人沒好氣的開口了,“吃到嘴裏的,那才叫肉,光瞅著個肉的影子就大老遠嚷著肉有多香?說出去白白讓人笑話。”
光頭陳也不惱,笑嘻嘻道:“所以,我們這回才請魏老爺來坐鎮麼。咱們北派三巨頭,尚陳魏三家,差不多是時候該再次聯手了。”
“聯手?半年前的那場事故你忘記了嗎!”一想起這件事,魏家老大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惡狠狠道:“一趟鬥,我魏家白白折了那麼多好手進去,到最後什麼也沒有得到,就是聽信了你們的胡話,才會想不開去蹚那狗屁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