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說準了他的心事。

“這麼看有用嗎?七年的時間,少年足以成人,青年足以老去,一個人的身形會變,再加上外貌上的偽裝,你們這麼多年還找不出幾個人,其實合情合理。”

尚雲狂手上傳來上膛的聲音:“那麼,你是嗎?”

“我?很遺憾,那場衝突我並沒有參與。隻不過——”接下來黎秋不著感情的幾個字,叫尚雲狂最後一絲理智徹底淹沒。

“隻不過,七年前親手殺掉尚言羽的人,的確是我。”

槍聲,咆哮的槍聲,幾乎把這陰霾的地底世界掀翻。

尚言羽,尚家的小少爺,七年前的慘案裏唯一的犧牲者。

作為北京古董界龍頭老大的尚家,家主尚威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尚飛傑,性格果決,極具才幹,自小就被譽為英才,也是尚威欽定的家族繼承人。小兒子尚言羽,同樣的天資聰穎,隻是因為年齡較小,性格較弱,加上母親早亡,所以沒有兄長那般鋒芒畢露。

一山不容二雄,在這對兄弟之間,尚威從一開始便不假§

師爺在空中拋出繩索,讓黎秋安全到達棺木之上。棺木落地,卻沒有接觸到堅實的地麵,而是砸在一群軟和的禸體上,河床裏的老鼠被砸的血肉模糊,雞哇亂叫。

“雖然很惡心,但是如果沒有這些老鼠給我們做緩衝,我們一定死得更慘。”師爺捏著鼻子評價。

黎秋正想發話,頭頂便投下尚雲狂等人的手電燈光,兩人急忙壓低聲音,縮小身形。棺木猶如一片獨葉小舟,漂行在洪流般的鼠群之上。奇怪的是河道中的老鼠密集如雨,卻沒有一隻攀到黑棺上來,反而在棺下組成洪流,馱著棺材飛快前行。

黑暗中的老鼠太多太多,尚家的夥計尋不到鬼麵人和棺材,隻得無功而返。

“雲叔,他們沒按既定的路線走,這樣下去咱們在主墓室的安排……”

“無妨,無論他們要長生屛還是明器,早晚都得去主墓室。還有那隻黑棺……如果他們不放棄黑棺,早晚也會到主墓室。”

“那咱們繞近路過去?”

尚雲狂點開藏在領子裏的對講機,沉聲道:“跟上了嗎?”

很快,對講機裏傳來黑兜帽嬉笑的回應:“當然,跟得緊緊的。”

眾人這才發現黑兜帽不知何時不見了,恍然醒悟,原來黑棺掉落時,黑兜帽也一起跳了下去,潛行跟蹤組織的人。

同一時間,黑兜帽正猴子一樣敏捷的在河道上攀行,與鼠海中的黑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他的手指上鑲嵌著銳利的鉤爪,足以在陡峭的河床上固定身形。

鼠海中,黎秋和師爺一刻也不停的破壞黑棺。這棺材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堅硬無比,密度極大。黎秋敲了敲,沉悶的回聲叫他一度懷疑這是一塊實心石。

“喂——裏麵的小子!”

“葉彥,能聽得到我的聲音嗎葉彥?”

棺材裏靜寂無聲。

師爺把所有倒鬥的器具都試了個遍,卻毫無作用,又過了一會兒,就連棺縫也完全消失了。

黎秋略一沉吟:“用火。”

黎秋拋給師爺一隻大火折,自己也點燃了一隻,湊近腳底的棺木。隨著火光靠近,棺材表層突然蕩出一層漆黑的波紋,黑棺的顏色寸寸碎裂,又瞬間並合,發出低低的嗡鳴。

“臥——槽,這棺材是活的!”師爺猛地拿開火把,一離開高溫,棺材立刻恢複了平靜。

黎秋的手心攥出冷汗,活棺噬命,如此一來葉彥就不是普通的躺進棺,而是“被棺吃掉”。再結合之前尚雲狂的那番話,裏麵的人大約真的凶多吉少了。

師爺看出黎秋的緊張,瞟了一眼棺下湧動的老鼠大軍,提議:“公主,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靠岸吧,找個幹淨地兒再想想辦法。”

黎秋閉了閉眼,很快做下決斷。

“師爺,我們兵分兩路,你抓緊時間換掉行頭,繼續尋找主墓室,我帶上黑棺去找阿九。阿九跟葛天佑在一起,那裏工具資源都齊全,肯定救得了葉彥。”

師爺歡快的應了,黎秋不放心,又道:“師爺一個人一定要小心,都知道這回的活兒是尚家的‘請君入甕’,所以到時候你看情況靈活應變,摸到貨最好,摸不到也不要輕易涉險,全身而退最重要。”

“放心放心,我的脾氣你還不清楚麼,我最惜命。倒是你,別再強撐了,剛才那一輪打下來,你差不多已經到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