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燈火輝煌。
每逢中秋這種大日子,登門來訪的人總是絡繹不絕,尤其作為大家族,支係龐雜,沾親帶故,總有處理不完的人情事宜。按照慣例,每當這個時候大宅中都要大擺宴席,稍有些關係的親戚都會收到邀請,前來團聚。
尚家長子、少當家尚飛傑是其中最忙碌的一個,尤其幾年前尚威借病退隱幕後,場麵上這些繁瑣又累人的活計,自然而然就堆積在了他的肩頭,笑麵往來苦不堪言。
折騰了一晚,尚飛傑終於尋到借口脫離出大廳,一個人躲到陽台上吸煙。貼身的保鏢一直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湊在這個機會過來,向他彙報一些情況。
“你說什麼,誘餌上鉤了?”
“回少爺,是的,我們的人原本在目標公寓附近監視,結果今晚不知怎麼的,被目標誤當做了童久。於是我們將計就計,幹脆把他引了過來,隻是沒想到……”
“發生什麼事了?”
“是老爺,老爺他得知情況後,親自把目標抓了回來,現在正關押在地牢。”
尚飛傑的煙頭抖了一下,深深皺起眉:“老爺知道這個人是用來幹嘛的嗎?”
“知道,老爺出門前向我們詢問過,我們說這個目標是找出童久的關鍵,老爺一聽這才親自動手。”
“還好……”尚飛傑鬆口氣。經過多日的秘密調查,他已經確定這個叫做黎秋的家夥,不僅是關聯童久的關鍵,也是挖掘組織秘密的重要依據,不過有關組織的探查,他暫時不想讓尚威知道。
好在,尚威現在一心都撲在死而複生的童久身上,沒太大的心①
“阿九,我現在和尚家人在一起……咳咳,尚老爺說,他想見你,要你現在一個人來尚宅。”
“……”
小小的地牢,隻有黎秋斷續又輕薄的咳嗽回蕩,其他人緊張的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電話另一頭的人會察覺到什麼。可奇怪的是,黎秋陸陸續續講了半天,童久居然一句也不回答。
保鏢沒什麼耐心,半晌都是黎秋的自言自語,對麵的人總是一聲不吭,這讓他沉不住氣:“童久——喂,你在聽吧,說話!”
又過了幾秒,阿九的聲音總算如約出現:“在聽。”
“在聽就好,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保鏢一把推開黎秋,對話道:“今天下午五點半,尚家大宅恭候你的大駕。”
誰知阿九卻道:“如果我不去呢?”
“你……”保鏢差點沒噎住,在他設想的對話中,還真沒有童久當場拒絕這一條。
他們……他們倆不是戀人嗎?根據調查顯示,失蹤的童久第一次出現在公眾視野就是跟這小子在一起,兩個人是戀人關係,形影不離還同居。怎麼今天一看,原來這樣無足輕重?
“你就一點不在乎這小子的死活!?如果你不來的話,日落的時候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那好吧。”
那……好……吧……??保鏢簡直氣的鼻子都要歪了,要不是身後還有位大人物站著,他真想不顧形象好好噴罵噴罵這位該死的童家族長。
不等保鏢再說什麼,對麵就幹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WTF!?
保鏢衝著“嘟嘟”的忙音直瞪眼,回頭看到地上的黎秋,怒火一下有了發泄點。但是不等他動粗,身後一直沒吱聲的“大人物”卻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統統退下。
地牢的氣息一下子空曠了許多,保鏢們都散了,黎秋半張臉貼在地麵,清楚的感覺到,還有一個人留了下來。
“你叫黎秋?”許久,那人才開口,是個深沉好聽的男音。
但隻這四個字,落在黎秋耳邊卻如晴天霹靂,令他止不住的心跳如雷——這個人不是尚雲狂,也不是尚威,而是尚家的大少爺尚飛傑。
尚飛傑把黎秋吊的早已沒知覺的雙手放了下來,又想去解他的眼罩,卻被黎秋受驚似的往後一躲,錯開了。
“你想做什麼。”
尚飛傑的手僵在空中,卻不收回:“我想看看你的樣貌。”
黎秋掃過臉,不與他麵麵相對:“尚家想要什麼樣的情報沒有,既然都查出了我跟童久的關係,難道還沒一張近距離的照片?”
“真人和照片,到底有差別。”
“我拒絕。”黎秋讓身子貼住牆壁,不動聲色的拉開與尚飛傑的距離:“尚大少爺該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私喜好吧,居然對一個男人的樣貌這麼有興趣。”
“你不必激我,我不看就是了。”
尚飛傑歎息著站起身,都說尚家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