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跪在靈前竟是不知自己到底是身在夢中還是身在哪裏。
另一邊廂,大齊西夏都指揮使司覺得韓千戶死因可疑,派人調查,發現韓千戶和北遼道人千菖道人過從甚密,追捕千菖道人,以期查明真相。
無奈千菖道人可能早知事發,連夜逃走,並未能抓到,反而指揮使司的人在韓家發現韓忱與北遼三王子元真的來往書信,又抄出大量違法生意賬簿,於是查封韓家所有財產,上報大齊皇帝後。
一個月後,景帝下旨,定韓忱私通北遼之罪,剝韓家世襲官身,所有財產充公,念成郡王府外孫女梅菀思不知其罪,判其與韓和離,不必為其守孝,並可帶走其嫁時嫁妝。又念韓家世代忠誠,滿門忠烈,免韓家家眷流放之罪。
韓家所有財產被沒,家奴充為官奴,唯有宜欣嫁妝豐富,不受影響,然而那日宜欣受刺激太大,又早產大出血傷了身子,大夫說可能將來都難再要孩子,因此那日之後都是纏綿病榻,整個人也是木木的,一應事宜都是她身邊的嬤嬤大丫鬟處理。
那些嬤嬤大丫鬟恨透了韓老夫人和韓煙霓,若不是韓煙霓和韓忱苟且,她家縣君如何會提起發動,對,還挨了一腳,若不是大夫來了,韓老夫人卻不給大夫幫她家縣君治療,說不定她家縣君身子也不會壞成現在這般,因此哪裏還肯照看韓家之人,更別說那韓忱的“庶長子”寶哥兒了。
所以官府沒收韓家所有財產物業後,宜欣的管事嬤嬤就近買了個院子,將宜欣挪了過去,卻是理也沒理韓家眾人的。
韓家是私通北遼之罪,就是韓家舊識或韓忱同僚也不敢關照他家,還是項墨派了一個小管事,安排了一個一進的破落小院子接了韓老夫人韓煙霓和寶哥兒一起去住,但除了安排了兩個粗使婆子送了些柴米油鹽給了幾塊銀子其他什麼也沒管。
韓煙霓哪怕因韓忱之事心神俱碎,心灰意冷之際,也受不得如此惡劣環境,曾試圖去求西夏王府,卻被管事警告道:“你與馬夫苟且生子,又與兄長勾搭成奸,害其精盡人亡,此等卑劣之人,如何能為西夏王府後嗣?你的身份早已被西夏王府抹去,若執意要回王府,怕也隻會被清理門戶,還不若就在此安安分分生活,說不得還能得個善終。”
韓煙霓不想西夏王府竟知其做的所有事,她就算對其祖父不熟,也知道他的暴戾性子,也知管事所言俱實,隻能跌足在地再不能發一語。
韓老夫人也不管韓煙霓,她早恨透了她,大夫說他兒子泄精過度而亡,也就是說兒子是死在了韓煙霓身上的,以往她有多疼韓煙霓,現在就有多恨她。若不是還有個寶哥兒在,她早掐死了這個小賤人,現在也是眼不見為淨,隻要韓煙霓出現在她麵前,她看她的眼神就都跟啐了毒似的。
且說回千菖道人,千菖道人在給了加了料的引魂香給韓忱之後,就知事發後必會查到他身上,因此連夜就離開了西夏,從西域轉道北遼。
隻是在他快要離開西域轉入北遼邊境的時候,卻受到了一群黑衣人的追殺。
千菖道人功夫不弱,且他身上古怪東西甚多,饒是這群黑衣人武功高強,也仍是追殺了數日才在祁連山脈將其逼入絕境,黑衣人也已經損傷數人,所剩無幾。
千菖道人再無還手之力,不甘心的問道:“各位所為何事,竟是苦苦相逼,一定要取在下性命?若是為錢財,小道可以十倍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