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花君。”裴子洲欣喜。
看來,自己錯得很離譜,花雁隨勉強笑道:“難得一心上之人,需好好珍惜,本君求而不能。”
“以花君的豐姿儀度,自是手到擒來,為何這麼傷感?”
“本君隻喜歡黎韶一人。”
多情常被無情傷麼?裴子洲愣住了,臉皮抽了一抽,迅速恢複那淡淡的笑:“原來如此,花君以為黎少俠在此處麼?子洲明日就帶著小林離開瑠山,花君無需疑心。”
“不必,瑠山是你的。”
見花雁隨語氣無比失落,裴子洲也動容了,微笑道:“不,花君還是找找的好,以免後悔終生。”
“他若不願意出來,本君的心又算老幾!”
“……”
“本君對他,也是一見鍾情。”
如此八卦,豈能錯過,裴子洲豎起耳朵聽。
“子洲,此後若遇見黎韶,煩請告訴他……”花雁隨別開臉,停了許久才麵無表情地說,“那年,他答允的事,沒有做到,本君在樹上呆了整整一個月,生了場大病才被人抱下來的。本君從小就沒有伴,他不該,每次把人撩撥之後,就這麼一走了之!”
最後那幾句,幽怨到令人不忍再聽。
裴子洲尷尬站著。
☆、早知情深
作者有話要說:
無比的靜寂,靜寂到能聽見花開的聲音。
篤篤。篤篤篤。
輕微的,但足以令人聽清的聲音,裴子洲聽到之後,微微笑了:“若早知花君深情,黎少俠一定後悔離開花府,總有些地方沒有找過,花君請隨子洲來……”
刹那花開。
花雁隨欣喜若狂,與裴子洲並肩而行,才離開不到百步,就聽見哢嚓一聲脆響。
他沒有回頭。
裴子洲領著花雁隨轉悠了一圈,回到了竹樓,小林見了花雁隨,笑著施禮:“裴公子,有貴客在此等候已久。”
貴客?
貴客黎韶劍眉一揚。
花雁隨眸子刹那模糊了,慢慢過去挨著他坐了下來,一句話都沒有說。
裴子洲很客氣地問著,寒暄著,花雁隨一句也沒有聽進去,隻坐在一旁,一直等裴子洲和小林離開了。花雁隨才轉過頭,咫尺之距,仔細地凝視黎韶:瘦了,蒼白了,皮下泛青,連嘴唇都是隱隱的玄色,似乎才洗過澡一般,頭發全是濕的,看上去像大病未愈。
花雁隨掏出一方月牙白的方巾,為他擦了擦鬢角的水。
黎韶微微閃躲了下。
花雁隨上前,二話沒說把黎韶抱住,對著鬢角狠狠地擦了起來。黎韶哭笑不得,無力地掙紮了兩下,後來就很聽話不再動了。直到方巾全部蘸滿了水,花雁隨才停下來,幽怨地說:“你躲在哪裏了?”
黎韶終於開口:“我……”
氣息很弱,有氣無力的樣子,眉宇間極為痛苦的皺著眉,完全不複初見時坐在竹竿上的瀟灑自如,花雁隨再度將他抱住:“你累了嗎?我抱你去睡覺。”
黎韶笑了。
把花雁隨推開:“黎家的人,沒那麼弱。”
什麼道理嘛,弱不弱三分天注定,天讓你弱你也強不了,難道花家的人還不能窮了?花雁隨牽著他的手:“本君也累了,一起睡吧,一邊睡一邊敘舊。”
當黎韶說累的時候,一定是累極了。
花雁隨才轉個身拿條毛巾回來,黎韶竟然就已睡著了,睡得人事不省,頭發還是濕漉漉的,就在被花雁隨踹過的那個房間的大床上。雖然簡陋得隻有床板和席子,花雁隨還是爬上去,扶起黎韶的脖子,小小心心地放在自己的臂彎上,為他擦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