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得無厭、殘忍冷血的劊子手白宋在得到雪怪的心後竟然還不滿足,又將他罪惡的手伸向了那躺在雪床上手無縛雞之力的雪女。
白宋兩眼放光的看著那身段婀娜、毛發旺盛的的雪女,笑容逐漸變態。
他,超凡研究異空間生物第一人、行走在一線的超凡研究工作者,曆史上最偉大的超凡學家——白宋白大專家,將要進行一項偉大的超凡實驗。
白宋本著對未知的探索、為科學而獻身的精神,決定看看雪女這一身長毛之下究竟是什麼樣子,為超凡了解異空間生物的偉大事業做出新的開拓。
他好奇這件事很久了,但是一直和老師在一起,不太方便付諸行動,這次老師不在,可謂是天賜良機,時不我待,白宋決定立即行動。
“雪啊,我來啦……”
說著白宋目光灼灼的打量著雪女,手指不斷抓動著走了過去……
遠處的蘇淺語待不住了,再不出來製止,一會兒指不定又整出什麼幺蛾子呢,考慮到這家夥平時的行事風格,她還真怕白宋一個腦抽,想要試試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咳~”身後傳來一聲輕咳。
白宋一個激靈,身體機械地轉了過去,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老師,你還在啊。”
氣氛陷入了一絲微妙。
“小白啊,我知道你也老大不小了,這幾年也沒怎麼和異性接觸過,有點衝動也是人之常情,老師不想過多幹涉你的私人問題,不過啊,我們也不能太饑不擇食了不是?這雪女名字裏雖然有個女字,可終究不是女人啊。這樣吧,老師這裏還有二百塊錢,先給你拿著應應急吧。”
蘇淺語溫柔地說道,聲音如清風拂麵,讓人忍不住信服……個鬼啊。
白宋很尷尬,更多的還是羞恥,他連忙解釋:“老師,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不用說了,老師明白的,你放心,老師不會歧視你的,你不用不好意思。”蘇淺語輕笑道,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也很開明。
“不是,這……”
“好了,你不用和我解釋了,我相信你總行了吧。我們走吧,你也不用再獵殺雪怪了,恭喜你,順利畢業。”
你明白什麼啊,白宋心中怒吼,隻感覺有著天大的冤屈無處申訴,那畢業的興奮更是蕩然無存。
而轉身離去的蘇淺語,嘴角則浮現一抹笑意,果然,偶爾皮一下,就很開心、很愉悅。
隻是……
……
有這樣一個少年,他生來天賦奇差無比,更是被幾乎所有人否定,但他不甘心受命運的擺布,不甘心當一個廢物,他要讓這天地,聽到他的呐喊;他要讓世人知道,廢物也可以超凡!
都說修行多坎坷,而少年卻是攀登在懸崖峭壁之上,稍有行差踏錯,就是萬丈深淵。
沒有人知道少年這幾年來究竟經曆了什麼,更沒有人知道少年為了他的夢究竟付出了多少,除了……他的老師。
上帝將少年的門關閉,卻沒給他留下一扇窗,是她,是少年的老師,在少年最黑暗最迷茫的時候闖進了他的世界,為他打破了整座囚牢。
在少年心中,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英雄吧。
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彩祥雲,她用最華麗的身姿登場,為少年撐開了一片天。
那一天,少年心中立下誓言,要讓她看到這片天空綻放漫天的繁星,要讓這滿天繁星為她而閃耀,因她而守護。
……
有這樣一個女人,她天賦卓然,如天邊驕陽,萬眾矚目,被無數人所崇拜,但她卻在最輝煌的時候淡出了人們的視野,隻為了一個少年遙不可及的夢想。
魔鬼的花言巧語再美妙動聽,也無法掩蓋她偽善醜陋的本質;罌粟花開的再鮮豔迷人,依舊還是惑人心神、迷人心智的罪惡之花。
少年達償所願,走上了他所希望的道路,代價,卻是難以想象的。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這個女人。
她是踏著七彩祥雲來了,卻也戴上了金箍,她不後悔,卻害怕想見的人已不認識自己。
這些年來,女人自覺自己對這少年的所作所為可謂是罄竹難書。
少年是無知的,他隻是一隻普普通通是傻猴子,卻妄想替那本該所仰望的去背起山嶽。
他在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榮耀。
在這地獄般的世界,普通人若是想攀登獨屬於英雄的殿堂,唯有經曆比地獄更沉重絕望的深淵。
少年本沒有機會,是這個女人將他帶到深淵的門戶,是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帶著他墜入更深的夢魘。
這兩個人就如同那撲火的飛蛾,隻為了那不可想象的光和熱,雖死無怨。
這兩個行走在地獄深淵的人,卻閃耀著人間最美的光芒。
這少年正是白宋,而這女人,則是蘇淺語,今天,他們從地獄中歸來,涅槃重生。
隻是,不同於白宋的得償所願、意氣風發。
蘇淺語內心卻滿是複雜。
無論原因是怎樣,自己終究是那個將白宋送上絞刑架的人,就算一切如那十字架上的人所願,罪依舊存在。
蘇淺語覺得,自己或許就是那頂著牛頭的怪物,那披著外衣的魔鬼吧。
不忍、內疚、恐懼、不安、迷茫……
白宋自是不知道蘇淺語的複雜心思,因為在他看來,那就是英雄,怎麼都是。
……
風雪裏,少年雙手抱著後腦勺在前麵走著,一步一步踢起滿地積雪,玩得不亦樂乎。
“快跟上啊~!”
“來啦~”
女人看著遠方那朝自己不斷招手的少年,漫天飛雪中仍無法掩藏的光芒,那麼的溫和,又那麼的奪目。
女子快步跟上,和少年並肩行走在一望無際的雪原,默默無言,耳邊隻有風的呼嘯和隱約傳來的惡鬼一樣的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