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著新的、美麗的麵具,站在仆人呆的大廳的邊邊上,隻盯著人流間的伊爾索。他的狀態可真不錯啊,他數日後的新婚也很不錯,這讓她顯得更傻了。

仙優沙並沒有在宴會上呆得很久,很快就回去了。一路上,帝奇強壓著心頭奔騰的怒火,始終沒吭聲。一回到住處,她就恨恨地扯下牆壁上掛著的極富藝術造型的狙擊槍,對著窗外的夜空連發了幾十槍,直到沒有子彈。

“帝奇,看來你真的生氣了呢。”仙優沙並沒有阻攔她,直到她打完槍了才說。

“我要殺了他,我真的會殺了他。”帝奇咬牙切齒。

仙優沙眼睛一彎:“如果他真的背叛了你,那你就殺了他吧。但是,還沒到做最後決定的時刻不是嗎?”

帝奇把槍丟到一邊,背著手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再這樣下去,我會瘋掉的。”

“喏,帝奇,這兩天,伊爾索還會來我這兒一趟的,你還有一次機會,努力吧。”仙優沙微笑,到了做最後決定的時刻了呢。

愛情與戰鬥

“是的,我會賭最後一把,如果賭輸了,我就幹掉他。”帝奇捏著拳頭說。幹不掉?那就幹掉自己吧,那樣活著也沒意思。

仙優沙所說的最後的機會,是伊爾索和他的凡人新婚要來這裏試穿結婚用服。這個帝國,再沒有比仙優沙更具設計天才的頭腦和雙手了,以伊爾索這樣的身份,當然值得他出手為他們設計最棒的禮服。

帝奇終於等到了伊爾索和諾琳來訪的那一天。她帶著微笑的麵具,帶領諾琳到房間裏換衣服。諾琳,真是高貴優雅的絕色啊,她承認她妒忌得想毀掉她的容貌。

新娘試穿婚紗的時間總是很長的,帝奇一邊給諾琳整理衣服、配戴首飾,一邊忍著妒忌得想掐死她的衝動。一直等到諾琳打扮好,在鏡子前顧影自盼並露出無比甜蜜的微笑時,她終於端起放了安眠藥的茶杯遞上去。

諾琳直喝了一口,就倒下了,她終於等到剝下新娘婚紗並穿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她要諾琳記得自己穿上婚紗時的美麗,然後在失去愛人後感受因對比而產生的加倍的痛苦。

帝奇穿婚紗穿得很快,麵紗將她的大半張臉遮住了,隻露出一雙美麗的眼睛。她慢慢地從房間裏走出來,伊爾索也換好衣服了,正坐在窗前,閉目托腮,有點犯困的樣子。◇思◇兔◇在◇線◇閱◇讀◇

他穿著白色的鑲著鑽石的禮服,金色的柔軟的頭發披瀉而下,潔白的皮膚閃著晶瑩的光芒。整個人都在閃光,如同最初遇見時一般耀眼。

她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輕輕叫著他的名字:“伊爾索。”

啊,重回伊甸這麼久了,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在他麵前摘下麵具。

“哦,諾琳,你穿好了?真的很美呢。”伊爾索微微地睜開眼睛,對她微笑,似乎並不太辨認得出眼前的新婚是真是假,他的聲音是例行公事的清淡有禮。

愛情與戰鬥

“伊爾索,你今天也很美呢。”麵對這麼耀眼的伊爾索,帝奇忽然覺得自己對他一點怨氣也沒有了,聲音無比的溫柔。

她向他靠近,美麗的眼睛看著他:“我真想吻你呢。”

伊爾索閉上眼睛,微笑:“隨你的意。”

帝奇把麵紗微微掀開,吻上他的唇,冰冷的、柔軟的、緊抿的唇。他喝的茶裏,也放了藥,可以迷糊意識的藥。她居然得通過這樣的手段接近他,就像他以前曾用這樣的手段征服她一樣,真是輪回呢。

她慢慢解開他的衣服,吻上他的身體,一寸都不放過。

伊爾索還是閉著眼睛,任她為所欲為。午後的溫暖,總是讓人想懶懶地做上一場夢,微風那麼溫柔,世界那麼安靜,空氣那麼芬芳,而懷裏的柔軟的身體,是那麼的熟悉而令人懷念。

啊,熟悉,懷念——他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他在懷念什麼呢?有什麼能讓他懷念的呢?他拒絕去想這種煞風景的問題。懷裏的女人,讓他覺得如此熟悉,勾起了心底久違的暖暖的溫柔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他舍不得睜開眼睛,舍不得讓腦子清醒。

如果睜開了眼睛,如果腦子清醒了過來,那麼,夢便醒了吧?那將是多麼遺憾的事兒。

他溫柔地擁住懷裏的身體,親吻著,愛撫著,心底已經很久沒再爆發的灼熱的火焰在這一刻爆發出來。啊,就是這種感覺——失去的感覺,再度回來了,發生了什麼事呢?

當身體的溫度稍微退下來,伊爾索終於睜開眼睛,對著一雙琥珀色的野性而閃著幽光的眼睛。他知道這雙眼睛,他每次來到這裏,這雙眼睛總是伴隨著他。然後是孤獨而驕傲的鼻子、迷人而倔強的嘴唇、精巧而堅毅的下巴。

他盯著這張臉,好一會才淡淡道:“帝奇?”

他沒有顯得吃驚,也沒有顯得喜悅,隻是很平淡。他好像想了一會才記得她,帝奇深感不滿,瞪著他道:“如果你說你已經忘記了我,我會把你從窗口推出去。”

毀滅與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