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這麼不知死活。”伊爾索淡淡地說著,猛然揪住她的頭發,往窗外拖,她的半個身體都懸空在外麵了。
帝奇沒有半點畏懼,看著他的眼神充滿嘲弄和挑釁:“你敢嗎?你不殺了我,我就殺了你。”她受夠了這家夥的反複無常,實在很想一決生死。
伊爾索微微微瞇起眼睛,眼裏閃過一抹微薄而鋒利的殺機,揪著她的頭發的手也倏然握緊。對她的厭惡和她的挑釁,讓他真的想殺了她,並沒有什麼猶豫。
“伊爾索!”這個時候,仙優沙適時地出現了。
伊爾索放開帝奇,站起來,披上外套:“我要回去了,我不會再來了。”
“喔?”仙沙優靠在門邊,看著他:“你舍得嗎?
伊爾索冷哼,不說話,徑直走出去。
仙優沙沒說什麼,也沒阻攔他。等他走出一段路以後,才對帝奇抬抬下巴:“孩子,去吧,去賭到底吧。”
得到他的首肯,帝奇跳起來,戴上麵具,不遠不近地跟在伊爾索後麵。她一直跟在伊爾索後麵下樓,穿過空蕩的大廳,再搭上通往他住所的電梯。她知道,他到達他住所的時候已經冷靜下來,等他冷靜下來的時候,他們就可以做個了斷了。
伊爾索走進房間,坐下來,倒了一杯白酒,慢慢地啜飲。剛才發生的一切,讓他覺得惡心。這麼久以來,他原來都在和一個低賤和討厭的家夥幽會,想到就想毀了一切。
他喝完一杯時,帝奇走進來,站在他的麵前。
“我要殺了你。”伊爾索盯著她說。
“啊,”帝奇說:“我一直在等這一天。”
伊爾索盯著她一會,忽然抽出牆上的劍,朝她的頸項刺去。帝奇連眼都不眨,直直盯著他,目光像鑽石的光芒一定堅定。劍尖刺進她的皮膚,鮮豔的血紅,順著晶瑩的皮膚滑下來,詭異奪目。
毀滅與永遠
伊爾索站起來,伸出一隻手,輕觸那縷血,指尖沾上一點鮮紅。他放進嘴裏,輕嚐那血的味道,多麼美麗的顏色,多麼特別的味道,讓人厭惡又誘惑,就像她,就像他此刻的感覺。
他丟下劍,俯身去吻她頸上的血,從慢慢地添舐,到重重的咬齧,然後是瘋狂的吮xī。帝奇的喉間響起模糊而痛苦的喘熄,夾著狂野的歡愉。這是什麼感覺?比以前的任何時候都令她瘋狂而喜歡,又怨恨又著迷。
她的唇摸索著,去尋找他的頸項,然後,也如法炮製的啃咬和吮吻,舌尖那微微鹹腥而甜淡的味道,比上等的毒品更誘人。除了血,再也沒有能滿足此刻的需求。
伊爾索狠狠地吸帝奇的血。
她的一切都令他厭惡,她的身體,她的唇,她的味道,她的眼神,她的聲音,她的呼吸,他厭惡得想掐死她,想徹底毀掉她。他能從折磨她和毀滅她中得到前所未有的筷感和滿足。
同時,這一切也令他著迷,她的身體,她的唇,她的味道,她的眼神……能燃起他心中瘋狂而狂熱的火焰,他想擁有和占有這一切,讓這一切全成為他的,隻屬於他。他可以隨時隨地隨心所欲地支配和操縱這一切。
就像最上等的毒品,一邊拒絕並毀滅,一邊吸食而上癮,這到底是一種如何占據心魂的感覺?隻有中毒的人才能明白,無論如何,已經不可能再回到沒中毒的時間。
厭惡從此上升為恨,著迷從此上升為愛,又恨又愛的感覺,比單純的愛或恨,更能讓人強烈地感覺到他(她)的存在。
愛與恨糾纏而成的牽絆,更難以解開。
當從又愛又恨的欲望中脫離出來,伊爾索冷冷地盯著帝奇說:“你可以殺掉我了。”
“是啊。”帝奇無所謂地道,她隻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好。
他讓她重生,就是讓她來毀掉他自己的,他知道的,不是嗎?
毀滅與永遠
伊爾索冷哼,這個女人,已經成了徹底的毒品,危險而誘惑。他們遲早會毒發身亡。
又過了良久。帝奇問:“後天的婚禮怎麼辦?”
伊爾索的聲音很無情:“與你無關。”
帝奇眼裏燃起憤怒的火焰,她磨了磨牙,低吼一聲,咬上他的頸。那裏鮮血未幹涸,伊爾索讓她放肆地咬,她,本來就是一隻野貓,永遠改不了本性。
第二天,伊爾索難得地主動來到蘭歌俯坻,要求和諾琳單獨見麵會談。
此時還是很早的早上,諾琳一直在想著婚禮的事,夜夜興奮得無法順利入睡。伊爾索到訪的時候,她還沉浸在夢鄉中。聽到伊爾索來了,她跳起來,穿著睡衣就跑出來。
伊爾索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花園,聽到她的腳步聲,轉過身來,微笑:“早上好。”
他的微笑,令窗外的晨光和花園黯然失色。
她笑著撲過去,像情竇初開的十三歲女孩:“伊爾索,早上好。”
而伊爾索接下來的一句話令她墜入無邊的寒冬黑夜中。
“我是來通知你,明天的婚禮取消。”
諾琳站在那裏,臉色白得嚇人,好半天才抖著唇道:“伊……伊爾索,你……你說什麼?”她在所有方麵都經過嚴格學習和培訓,在所有方麵都表現優異,而現在,隻是想裝出一個鎮定的笑容,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