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函視線微偏,聲音異常壓抑“我知道不是你,一直都知道。”
“你在胡說什麼?她明明在那麼多人給你難堪。”李瑾不悅的低喊。我幡然醒悟,不禁失笑,笑自己反應慢,到現在才弄清怎麼回事,笑李瑾傻,到現在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還笑陸函偽善,都找上門興師問罪了還假裝關心我的傷勢。
“既然知道就別在打擾我了。”我繞開他們,走上二樓。笑著走進家門,笑著收拾電腦,而後笑著走回醫院,路人皆以看精神病似的目光向我行注目禮。我不予理會,依然故我,走到住院部門口時看到了胡兮,她左顧右盼,顯然是在等我。
我問胡兮“沒吃虧吧?”
“你以為我是你嘛?去之前我就做好準備了。”她話語一頓,眉心揪了起來“他來找你了?”
我搖頭“隻是打了個電話,要我看好你,不要再去找他麻煩。”
胡兮冷笑“美的他,今天隻是見麵禮,我要不是鬧的他上吐下瀉,我就跟他姓陸,誒,我都製定好方案了,想不想聽?”
我興致缺缺的搖頭“我隻想找個地方坐一會,剛剛吃了好多東西,現在撐的難受。”
胡兮立馬變臉,哇哇大叫道“你個沒良心的,我都讓你給我留著了,你還和他出去吃飯,誠心氣我吧?”
我得意的吐吐舌頭,調頭就跑,大概是吃的太多了,食物忽然上湧,我掩著口鼻衝進了衛生間,哇哇的吐了起來,胃腸劇烈的抽搐著。
可心很痛,小說裏有那麼多描述心酸心痛的字眼,我一直覺的誇張,覺的那是無病呻[yín],可親身體會之後,我才明白。心真的會痛,像梗塞了一樣,像給無數雙手往死裏掐一樣。
走出衛生間的時候,胡兮和司徒熠正神色匆匆的往這邊走,司徒熠拿著巡房記錄,應該是被臨時抓來的,大概是我的臉色比較差,司徒熠開口就問我是不是出事了。
我搖頭“沒事啊,我能出什麼事?”
胡兮的臉都黑透了“沒事兒你往男廁所跑什麼?”
“還不是你追我…等等,你說什麼?”
胡兮指了指我頭上,一副“你自己看吧,我嫌丟人”的模樣。
我回眸抬眼,一個經典的男士剪影標誌撞進了眼簾。
“轟”岩漿般的熱氣撲上了我的臉頰,我說進衛生間時覺的有點不對勁兒,還有些設施很眼生。我無地自容,心底高呼,萬能的主啊,讓時間倒流吧,要不然帶我走也可以,反正我不要留在這丟人現眼了。
(灰灰抹汗,女兒啊,想開點吧,至少你沒嚇到方便中的男人不是?這已經很幸運了!)
“沒事就好,回病房休息吧。”司徒熠如是說著,我剛要走,他又把我攔下了“要不然還是去做個檢查吧,你臉色太差了,我帶你去內科。”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那不是醫生能解決的。
胡兮推了我一把“去吧去吧,著重檢查一下腦袋。”
“你腦袋才有問題呢。”我氣呼呼的瞪她。
她櫻唇一撇“我有問題,但是沒往男廁跑。”
剛剛有望退燒的臉又紅了個透,司徒熠很善良的拉了我一把,將我帶離了魔女的輻射範圍。但是,他沒帶我去內科,反而把我帶到了兒科。
“你不覺的我和兒童的年齡差距有點大嘛?”我好笑的問。
他輕車熟路的取了個紙杯,接了一杯白開水給我,而後繞到辦公桌後笑問“我沒告訴你我是兒科大夫嘛?”
我尷尬的搖頭,人家這麼照顧我,我卻連他在哪個科室工作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