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抓著地板，想要朝蒙卡尤利斯爬去。
那個倒下的男子。
如果他倒下了，這該死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陛下！……王子……殿下……”
戰局 之六
客曼轉過身，饒過海麗走到宴會廳中央，帶著幾分玩笑地，對在場的眾臣道：“那麼各位呢？也要違背伊庇斯神的旨意麼？客曼忽然想起，神諭上還有一句呢。”
黑衣祭司的聲音忽然冷得駭人：“更迭，需要鮮血。神之意，背者之禮。”
薇拉看了一眼蒙卡尤利斯，壓下心中的焦急，對客曼的背影大聲道：“神之意，原來是謊言麼？”
客曼驚訝地回過身來。
薇拉直直地望著他：“你不配。”
“來人！還不把她給我帶下去！”娜斯塔利夏恨聲道。
這一次，客曼沒有反駁。
衛兵拔出劍，朝薇拉走來，薇拉咬著唇跑到了蒙卡尤利斯身邊。
這時候她才真正感覺到了恐懼。
“你。”她輕輕抓住了蒙卡尤利斯的手，那上麵是一如既往的溫度：“不可以這樣。我要怎麼辦？尤珈？”
“你……”眼中的淚水還在發出漲熱感，薇拉的唇微微張著，看著金發的君王握著自己的手睜開了海藍色的眼睛。
蒙卡尤利斯站起來，將薇拉拉到自己身後，語帶責備：“呆在我身邊，不要再亂來。”
“弗列德，你看好她。”蒙卡尤利斯對一旁的白衣祭司丟下一句話，上前一步，自上而下地看向客曼：“最高祭司？出乎意料是嗎？”
客曼望著蒙卡尤利斯衣襟上的水跡，語氣森寒：“那酒，你沒喝下去。”
“現在，你和你虛假的神諭，還有什麼話好說？”
客曼忽然笑起來，狂妄而不屑。
“陛下，您應該喝下的。那樣，事情才能解決的好看一些，也能為您免去一些痛苦。”
“放肆。”
“陛下，實不相瞞，王宮裏，已經隻剩下我客曼的衛兵了。”
“是麼？”
“對於美麗的海麗王妃，您可千萬不要責怪她才是。”
海麗顫唞地站起來，眼中流出炙熱的淚水：“陛下……”
蒙卡尤利斯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
客曼因為這句話愣了愣，隨即回道：“臣不懂您的意思。”
“也罷。”
蒙卡尤利斯波瀾不驚的表情讓客曼的眼神變得凶狠起來。年少時的記憶再次在眼前浮現，父親讓他向這個乳臭未幹的少年行跪拜禮的情景，那些王子們高高在上的表情，全都像波浪一般朝他湧來。
僅次於王室的最高貴族？神族族長？
那又算什麼？
“在海麗的宮殿裏修密道，好讓把你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弄進王宮，的確是個好計策。”
客曼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客曼，這麼多年，你一直是個好對手。”
“蒙卡尤利斯，你現在在這裏，與我對話。這違背了神諭。”
“我剛才聽到她說，伊庇斯神選定了梵靈族。”
“神族，本就該是王族。”
“然而我卻聽說，梵靈一族，除了族長一脈之外的族人早已失去了神力，不是嗎？或許，這才是神諭，你說呢？”
“現在激怒我，可不是一個好選擇。”
“現在，所有的埃羅官員們都已經知道，你不過是賣弄鬼神的騙子。”
“不對，陛下。”客曼抬眼望向蒙卡尤利斯：“從今天起，我的話，便是神諭。”
“你們呢？作何感想？”蒙卡尤利斯忽然對廳中的眾官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