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曼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陛下，你這是白費力氣而已。”
他的話音剛落，宴會廳中立刻傳來了一個憤怒的聲音：“客曼，其罪當誅！”
戰局 之七
塞瓦斯托波的聲音因著虛弱和過於用力而顯得幹澀嘶啞，卻字字清晰。
客曼不可置信地望向這位曾經幫助埃羅擴展了半壁江山的老者：“塞瓦斯托波大人，您剛才說了什麼？”
“客曼意圖謀反，乃我埃羅之叛徒，請陛下下令，將其處死！”塞瓦斯托波對蒙卡尤利斯道。
“大人！”客曼壓下胸口的怒氣，對滿麵赤紅的老者道：“難道你忘了，阿曼達殿下是為何而死？親手將她送上戰場的，正是您的陛下。”
“此乃阿曼之光。”塞瓦斯托波冷冷回道。
“好，很好。冥頑不靈的老家夥，你很快會後悔的。”
“哼。”
“艾博裏大人，我想您總不至於也如此糊塗。”客曼轉向一臉凝重的左丞相，道。
消瘦的左丞相並不回話，看著蒙卡尤利斯，緩緩屈下了膝蓋。
“陛下，臣有罪。請您莫要責怪海麗，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錯。”
客曼的表情已經隻剩下震驚：“你們，都瘋了，全都瘋了。艾博裏大人，你可知道，若是他活著，第一件事就會是處死您和王妃？”
“這本是死罪。”艾博裏回答得雲淡風輕。
“哈。”客曼嘲諷地道：“這時候了，才想要當他的好臣子，我從沒有見過你們這樣的蠢貨。”
“你說要幫助我恢複我的地位時，我的確很動心。”艾博裏平靜地道：“但前提是，這裏仍是埃羅。我艾博裏，此生隻會是埃羅的臣子，王族的子民。”
“陛下，臣答應過先王後，用窮我艾博裏一聲，輔佐您。臣絕不會違背這個承諾。”
“國父。”蒙卡尤利斯亦有些動容。
“臣，曾經也怨恨陛下，怨您不顧親情。但仔細想來，若不是那些年我表現得太過貪心，亦不會是今天這個局麵。”
“陛下，塞瓦斯托波亦不會背棄先王的恩惠，即便隻剩下一人，我仍是埃羅的士兵。”
艾博裏與塞瓦斯托波對視一眼，彼此會心一笑。
大半生互看不順眼的兩人，今天，才終於發現了最大的共同點。
一旁的官員們或是因著兩位老大臣的話語而露出了決絕的表情走到了他們身後，或是無動於衷地站到了客曼一邊，還有一些，隻是低著頭，露出一副畏縮的模樣。
“王妃，看來艾博裏大人與您想法不同呢。”客曼居高臨下地對海麗道。
海麗看了看蒙卡尤利斯，又看了看自己的父親，最終轉向客曼：“按我們之前說好的辦，那麼我還會站在你這邊。留下他的命，王後的位置我可以不要。”
客曼笑了笑：“其實現在與你談條件，好像也已經沒有必要。”
“你！”
“娜斯。”客曼對侍神官吩咐道：“時間也差不多了。”
“是。”娜斯塔利夏答道，轉身正要對衛兵們下令，又聽到他補充道：“不要傷了他旁邊的那個女人。”
“……”
“客曼，你現在所為，是想弑君嗎？”弗列德的聲音在一次在大廳中響起。
“弗列德。”客曼倨傲地回答道：“曆史，向來由勝者書寫。”
“陛下，這一次是是你輸了。”
“葉賽拿來的地圖，不是你送出去的嗎？”蒙卡尤利斯忽然道。
客曼不可置否。
“利用這場戰爭，給你們創造時機，葉賽王子的目的已經達到，你才變得急不可耐起來。”
“住嘴。”
“但是客曼，從前你贏不了我，今天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