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成功地,就令羲和停止了繼續翻看命格簿子。我連忙將手裏的命格胡亂插進書架裏,與羲和一起去看那司命星君新近才寫的新小說。
遂司命星君帶著我們去了他這辦公大殿的一處極為偏僻的角落,角落裏擺放著一個小小的書架,書架上整整齊齊地堆放著書籍。一看那些藍色的書皮,我就曉得我即將又要與羲和一起暢遊書海了,心情難免激動萬分。
羲和滿意地點點頭,道:“司命果真是多產,書的質量也一向很好。”
司命星君幹幹道:“哪裏哪裏,君上謬讚了。”
我慌忙心急地取了一本下來,翻開來看。結果不曉得是我運氣格外好還是如何,一開篇就是勁爆異常的描述,文字十分到位,亦十分動人心弦。
開篇一講述的就是兩個男人在做一些火辣辣的事情。好好的床榻不去,偏生在桌上,然後輾轉到了牆上。
約摸場景還是頗為重要的,在床榻上會顯得沒有新意,沒有新意就沒有激情。這一點,司命星君考慮得委實周到,不愧是寫這方麵的老手。
(七)
看著看著,我與羲和就坐在地上了,靠著書架慢慢盡情地看。頭頂司命星君有幾分滄桑的聲音傳來:“有關小仙寫這些書的事情,求君上與娘娘千萬不要讓天帝知道啊,飯碗不保不說,還有可能小命不保啊。”
羲和道:“無妨,他不敢。九重天容不下你這樣的人才,本君的荒海容得下。”
最終司命星君十分憂鬱地長歎了一聲,走開了。
怎麼說我與羲和也看了數不清多少本小說了,看書的速度較以往越發的快。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我們便將司命星君寫的新小說來來回回看了個遍。看完了男人與男人之間小說,亦看了好幾本男女之間的小說。
這男女之間的小說,同樣司命星君也寫得勁爆。在人界淘的那些話本全然比不上他筆下的這些故事。
連羲和都道:“寫小說這回事,我私以為最重要的還是或多或少身有經曆。這司命委實是奇得很,寫得出男人之間的愛情小說,我便以為他的愛好亦是多少偏向於這一邊的;可他偏生男女之間的愛情小說也寫得這般好,莫非同時他亦是偏好男女這一邊?如此一想,他喜男又喜女,太可怖了。”
我讚同道:“真的是太可怖了。”
羲和唏噓了一句:“外表莊重的人,內心往往都是騷動的。但我與阿妹你都是光明磊落的人,不存在表裏不一的現象。你莫看司命星君外表斯文得很,其實這內裏,唔,指不定是頭大野狼。”
我點頭:“嗯,是大野狼。”
我們由小說談及了人性,這個話題是深奧而沉重的。不知不覺就到了天黑,若不是有人親自來司命宮尋找我們,恐我與羲和還真會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這個來尋找我們的人,無一例外是火夕。他還當真會找,竟曉得我們在這裏。當司命星君垂著頭將火夕引進來時,我與羲和早已經聞聲收拾打包藏好了各種小說,正端端正正地一人手裏拿著一本詩詞,考究書本上的學問。
火夕拿一種狐疑的眼神看了我們兩眼之後,竟笑得如斯明朗,與羲和道:“一整日都不見姑姑的人,竟是在司命宮學習來了。”
羲和淡定道:“本君想學習了,怎麼,不可以嗎。”
“也不是不可以”,火夕道,“隻是錦雲宮各種書籍都有,何必又勞煩姑姑走一趟來司命宮看書呢。”
羲和微微一笑道:“本君就喜來這司命宮。”
火夕這才將眼神轉向了我,我一看見他含笑的眸子,心頭就莫名地一緊。他輕輕柔柔地問我:“今日,與阿姊都看了些什麼書?有學到什麼東西嗎?有沒有感觸?”
我胡亂地點頭,連忙將手裏的詩詞遞了出去,底氣不足道:“我看、看的就是這、這個啊!這本書寫得很好,裏麵的詩詞很有奧妙,我看了自然、自然是有感觸的......”一不小心看見他若有若無勾起的嘴角,我底氣又漏了一些,“最、最大的感觸就是......我看不懂......”
話一出口,我又不得不佩服起我的臨時機智來,盡管臨危,但還算不亂。我一說我看不懂,火夕就是想考我是否真的看過這本書也無從下手。
(八)
後火夕在一邊與司命星君交談了幾句,具體也聽不清他們在交談個什麼,隻看得火夕負著手,身形英挺,儀態尊貴,而見司命星君則一直唯唯諾諾,邊捏著袖子摸額角的汗邊不住地搗頭。
待交談完了,火夕又換上一副和煦的麵孔,道是錦雲宮裏小團子還等著我們回去食晚飯,便領著我與羲和回去了。
路上我禁不住問:“方才、方才你與那司命星君說了什麼呀?”
火夕走在前麵,側眸淡淡笑道:“沒有什麼,就是與他交流了一下學術問題。”
可方才這廝與司命星君神態形成鮮明的對比,哪裏有個交流學術該有的平等。然無論如何我卻是不敢再和他多說一句話了。總覺得......一和他說話,我就會變得與司命星君一個等級了。
羲和歎我不成器,在後麵邊走著邊開導我道:“流錦阿妹,按照常理來說,你實在不該如此怕這隻鳥兒。我沒覺得他有多可怕,可為何你在他麵前總也提不起氣勢來。如何說也是他求你回心轉意的,你應該自信一些。”
說到這裏,我不由得愁苦道:“不得不說,阿姊你著實是說到我的心坎上了。我自以為我是一個十分自信的人,就是不曉得怎麼一回事,一到他麵前,我愣是提不起什麼氣勢。他氣場太強大了,我承受不住。”
“這都是情人之間那點欲語還休的羞澀小心理在蠢蠢作怪啊”,羲和一針見血道,“阿妹,如此下去恐要不得。你不鼓起勇氣翻身的話,恐一輩子都翻不了身都要被他給壓製住了。現如今的你,似個軟柿子一般,太好拿捏了,他一旦捏上了癮,就會牽著你的鼻子走。於你是萬分萬分的不益啊!”
我心下一沉,委實是這樣一個道理,遂急忙問羲和:“那阿姊說說,我該如何翻身?”
羲和想了想,道:“打個比方,方才那鳥兒問你在看什麼書時,你就明顯氣勢不足又語氣誠懇老實地回答了他,連說句話都不通順,還結結巴巴的,這樣你就是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我又問:“那依阿姊看,我應當如何回答他?”
羲和清了兩聲喉嚨,拿捏著語氣道:“‘我看什麼書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難不成你還想要限製我看什麼書嗎?各人對知識和藝術有各人的見解與不同的看法,往往你覺得我看的書不是什麼好書時,我又恰巧會覺得那書是一本好書。因此,你不能因為你覺得那不是一本好書就不準我看我覺得精彩的書。’阿妹你應該這樣回答他,他再不敢拿你怎麼樣。”
我弱弱地看了一眼火夕的背影,道:“萬一要是他拿我怎麼辦了呢?”
羲和道:“你就告訴我。”
恰逢此時,一直在前麵安靜地行走著的火夕突然轉身,嚇了我一跳。他眯了眯眼,看著我,神情意味深長道:“雲燼很早就說餓了,要等到姑姑與他阿娘回去了才肯吃飯。小孩子餓不得,餓著了容易長不高。”
我一聽,當即緊張了起來,孩子長不高可是一件關乎未來的大事。我道:“那阿姊我們也走快些罷,恰好我也覺得有些餓了。”
羲和不冷不熱地睨了火夕一眼,與我加快了步子,換我與羲和走在了火夕的前麵。羲和道:“此人心機深沉不可估量,流錦阿妹你往後要小心一些。”
我腳下走得更快了些,道:“曉得了曉得了。”
回去錦雲宮時,雲燼正坐在飯桌前,拿著筷子敲著碗,歡歡喜喜地迎接我們回來。桌上,無一例外地放了四隻大螃蟹。
飯食這種東西,也不是沒有規律。比如你喜歡上了某樣菜肴,就希望每一頓都有那樣菜肴。待新鮮勁兒一過,吃膩味了,就不想再要那道菜肴了。
目前,螃蟹這道菜肴,正處於新鮮勁兒正旺盛的階段。
羲和一坐下來,正正經經問雲燼的第一句話便是:“小家夥,你很餓嗎?”
雲燼嘴快道:“下午時分我已食過兩碟點心,所以並沒有覺得十分餓。姑姑你餓了嗎?”
羲和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是十分餓。”
我抱著懷疑的態度看向火夕,他正麵不改色地舀了一碗肉湯放在我麵前,輕輕道:“先喝這個,味道很好。”
那肉湯的色澤看起來甚好,聞起來亦甚好。遂我暫且放下對他的懷疑,開始喝肉湯。肉湯十分味美,桌上的其他菜肴也都十分味美,我吃得開懷,漸漸也就忘記了這一茬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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