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存折,“這裏麵的一百萬,算是定金。你放心,等你生下帶把的娃娃,我至少給你再獎一百萬!”
十分鍾之後,換位。
六位男性一個又一個地看完了之後,我無力地癱倒在椅子上,“雪瞳,你找的這家婚介所真的很不靠譜兒哎……”
“我也覺得……”雪瞳看上去比我還累,“肚子好餓,我們去找個地兒吃飯吧。”
和雪瞳在外麵吃了飯,然後聽她悲歎了一番好男人為什麼不愛我之後,我終於回了家。
很意外,莫子謙不在家。
“太太,先生剛剛打電話回來說,他今天晚上可能不會來了。”張嫂道。
不回來?
我的心裏像被針刺了一下,雖然以前他經常不回家,但是我那時根本不在意,可是現在我竟然已經這麼介意了麼?
我頹然地坐在沙發上,將頭埋在手肘裏,我應該質問他在哪裏和誰共度春宵?我有這個權利嗎?我從來沒有忘記過我們的婚前協議。
最終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子謙。
“纖若,有事嗎?”他的語氣顯出幾分冷硬和僵直。
他這樣問,我反倒不知該如何開口,“呃,其實也沒什麼事……”
“我很忙,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他搶先說道。
“等等!”我急忙道,“你現在在哪裏?”
莫子謙並沒有回答我的話,因為有人替他回答了。一個熟悉無比的女生在電話那端響起。
“子謙,我洗好了。”
葬禮
第十九章
葬禮
當一個人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往往不會在意,但是一旦你失去他,你會發現這個人在你的生命裏原來這麼這麼重要……
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那是汪雨菲的聲音。
驀然,我的眼睛就蒙上了一層水汽,迅速地掛斷了電話。我從沒有奢望過莫子謙能愛上我,自己也刻意地和他保持距離。但是最近,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他,越來越期盼他的心能在我的身上有所停留。我明明知道,愛上莫子謙的後果是飛蛾撲火,但是我這隻傻傻的飛蛾還是義無反顧地飛向了火。
我終究是錯了……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流了多少眼淚,隻知道我後來在沙發上蜷著睡著了,而一醒來就接到了爺爺的警衛員餘啟軍打給我的電話。
我的腦子轟然炸響,“你說什麼?”
“首長忽然去世了……”電話那端傳來他隱忍的抽泣聲。
我的腦子轟得一聲嗡嗡作響,半晌不能言語,手緊緊地攥緊,緊得掐入了肉裏。
“孫小姐?”
“餘叔,你……在開玩笑吧?”
當我趕到北京第一醫院的時候,隻聽到有人充滿歉意地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盡力了……
心驟然一疼,我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抓住眼前人,“什麼叫做盡力了?什麼叫做盡力了?”
餘叔扶住我,“纖若,去看你爺爺最後一眼吧……”
我真的難以想象曾經叱吒政壇的白景天竟然會這樣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他為什麼不起來罵我,他為什麼不責怪我不給白家爭氣?我感覺我身體裏的力氣從在一點點地流失,我想抹一把眼淚,可是沒有,竟然是幹幹的!
我沒有流淚……
過往的一切重新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忽然想到,我除了跟他慪氣,我幾乎沒帶給他任何東西。而他,是愛我的。而我總是排斥他帶給我的一切,卻忘記了最重要的東西。我原本就是白家人,我的血液裏流淌著白家的血。
我呆坐在北京的老宅裏,睜著眼睛,腦子裏全部空白。
“孫小姐,好歹睡一會兒啊。”
“孫小姐,吃點東西吧……”
“孫小姐……你怎麼了……”
直到有一個聲音緩緩地現在我的耳邊,熟悉得浸入靈魂,“纖若……”
我慢慢地轉過頭,有一個人緩緩地將我擁入懷中,“哭吧……”
他的聲音裏,有一種讓人莫名安心的力量。
我開始慢慢地在他懷裏抽泣,然後慢慢地轉為放聲大哭,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然後全部揩在他雪白的羊毛衫上。
莫子謙,我在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對你有多麼依戀。
葬禮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爺爺的死,可以成為國喪了,喪禮上,幾位國家領導人都來了,子愛我爺爺麵前深深的鞠躬。中央電視台新聞聯播的那位主持人報道了整個葬禮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