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屏則是凝神細°
江白並不認識那二人,正想問阿守這兩個少年究竟是誰,就將原本還滿臉通紅的阿守,正瞪大了眼睛、鼓著臉,一臉氣憤的也衝了上去。
就像是守了心愛的骨頭好多年的大狗,正要猶猶豫豫要不要把骨頭吃了,突然就發現,骨頭竟然會飛!而且還不是向著他飛,而是向著旁人飛了去的大狗似的!
江白嘴角抽了抽,立刻揮退了腦袋裏的想法。
還好謝遠的貼身侍從清酒上前,對江白小聲說了那二人的身份。
“那一位年長的乃是太孫殿下,另一位,是太孫之弟,容英郡王。”
江白訝然,見前麵已經下馬,好兄弟一樣抱在一起的謝遠和太孫謝含英,側首問清酒:“太孫與阿遠感情極好?”
清酒道:“若非太子妃不喜,太孫彼時,隻恨不能與大郎同寢同食,朝夕相處。”
清酒這話說的倒是半分不摻假,謝含英的確很喜歡與謝遠親近,隻是太子妃對謝遠總是有些排斥和不喜,雖然表麵上各樣招待,一應俱全,可太子妃做起來,總能讓人感覺到太子妃就是不喜歡謝遠,於是謝遠隻會在推脫不掉的時候,才在東宮與謝含英同住一二日,尋常時候,都是能不去東宮,就不去東宮的。
江白卻是極聰明的,聞言立刻聽出了重點——太子妃不喜謝遠。
江白眸色便是一黯,覺得無論如何,他此次回長安,都要好好看看如今的局勢才行。
他自己是做不得皇帝,也無心推翻自己的父兄曾經舍命效忠的人,但是……阿遠,的確是一個比當初的太子更合適的人選——睿智,勇敢,有主見和擔當,但也聽得進旁人規勸,有責任感。隻要時機合適,阿遠會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帝王。
隻是江白很自然的忽略到了謝遠所缺少的做帝王最重要的一件事——野心。如今的謝遠,還沒有野心,至少,沒有足夠讓他不得不和自己的青梅竹馬與阿爹搶皇位的野心。
江白心中思忖片刻,便將這年頭按下不提,亦策馬上前,俯身拜下。
謝含英在一個月前收到謝遠的信後,知曉謝遠大概會在這五六日間回來,於是就日日都來長安郊外等著,太子妃心有不悅,然而聖人許了,太子妃又剛剛做了件令謝含英險些與她鬧翻的事情,是以也隻有忍了,由著謝含英以太孫身份,日日出城門接一個藩王之子。
謝含英見到謝遠,看到謝遠如今長大了的模樣,心中更覺歡喜和親近,隻覺心中有無數話想私下裏說與謝遠,不過兄弟二人還沒有說幾句話,就看到了不遠處趕來下拜的江白。
謝遠一愣,隨即亦要屈膝下拜。
謝含英忙忙拽住謝遠,含笑道:“你我兄弟,何必如此?”手中抓得很緊,愣是不肯讓謝遠下拜。
謝遠又試了幾次,終究沒有拜成。
謝含英見謝遠不拜了,這才含笑牽著謝遠的手,拉著他走到了江白身邊,用另一隻手親自扶起江白。
“寧遠侯此番勞苦功高,又揚我大慶朝國威,聖人與孤,皆感念寧遠侯諸多,寧遠侯,快快起來。”
江白這才起身,不著痕跡的打量起謝含英來,就覺謝含英此人,年有十五,眉眼清俊溫潤,性子溫和而有主見,對謝遠和謝容英幾乎一視同仁,細細看來,其實謝含英當真是喜歡謝遠更多一些,更喜歡與謝遠親近,對謝遠在文治武功上比他更好這件事,謝含英眸中一絲嫉妒也無,眼中隻有驕傲。
而謝容英今年十一歲,雖看起來有些紈絝,但到底被祖父兄長教導的很好,凡事都在規矩之內,明明對謝遠欽佩不已,嘴上卻並不肯承認。到底還是個孩子而已。
江白一路跟在謝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