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謝容英和謝遠身側,看到謝含英的品性,心中也終於知曉,阿遠在船上時也依舊惦記著這位太孫,到底是何緣故了。

——如果敬王沒有反心,那麼,即便阿遠比謝含英更睿智果敢,隻要謝含英待阿遠如初,那麼,阿遠就絕對不會對謝含英不起。如此君臣相宜,未嚐不是一段佳話。

隻可惜,一旦聖人故去,敬王必然要反,而那位太子妃……上頭沒有人壓著了,她又會做些甚麼挑撥離間的事情?

兄弟情深又如何?奈何皇室之中,哪裏有此等感情?

江白輕歎一聲,心中更是下定了決心,聖人雖為阿遠選了一條看似平坦的道路,但那條路未必就當真順利平坦,能一路向前;倒不如……他為阿遠選另一條路,或許危險重重,或許有性命之憂,然而阿遠此生誌向,不正是誌在疆場麼?既是如此,那他便趁諸事還未發生,帶阿遠走,讓阿遠快些建功立業才是。

江白心中如何做想暫且不提,謝含英卻是和謝遠很是親近的走在一起,並將長安城的諸事細細說與謝遠。

“當初阿翁收了你的信,見你長姐身懷六甲的進了長安,待安陽王、王妃和世子要走時,便以郡主身子不適為由,將她留在了敬王府,讓其誕下孩子後再回雲南。安陽王與世子苦求不能,阿翁直接招了太醫來,不知與二人說了些甚麼,二人竟當真不再勉強,俱都回了雲南。郡主又誕下一位小娘子後,就留在敬王府帶著兩位小娘子養身子,順便教養你府中四郎,倒也一直沒提回去的事情。安陽王與世子寫折子給阿翁,阿翁隻說,這是家事,他老人家不管。”

謝遠聽了便也笑,安陽王與趙容定是氣壞了,當初阿翁執意要留下阿姐時,定是以阿姐是他親孫女,他要照顧親孫女的身體的原因強留下阿姐,但是現在……安陽王府來要人了,阿翁卻又道他老人家不管了,從前也不是他老人家的錯,安陽王府,定然是要氣壞了。

不過,安陽王府氣不氣的,謝遠倒不甚在意,隻要他阿姐的身子養好,又有敬王府和他在,那個心中一直惦念自己表妹的趙容又能對阿姐作甚呢?

如此想罷,謝遠又問:“那我阿娘……生得那個小郎君呢?阿兄可見過他?”

謝含英遲疑了一下,才道:“他是去歲七月在北地出生的,消息報給了阿翁,我自然也知道了。隻是三皇叔似是不怎麼喜歡他,且因小郎君出生時身子極其瘦弱,大夫說有可能養不大,因此直到現在,三皇叔也不曾為他取名。阿翁也權作不知,並不肯惦記。不過,你那三姐定的第二位郎君也出了事,她不得不繼續留在敬王府中,倒是能教養他一二,也算是好的了。”

頓了頓,謝含英聲音裏沒甚感情的道:“還有兩件事情,一件事,阿遠之前就該聽到些風聲了,是三皇叔今年二月納了側妃,側妃是敬王府馬氏的嫡親侄女;另一件事……阿遠,我要成親了。”

謝遠一怔,心下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問了出來:“太孫妃是……清婉表姐?”

謝含英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謝容英恨恨道:“不!清婉表姐隻能給阿兄做妾,正妻是……小高氏!”

他已經連表姐二字,都不肯再叫了。

謝遠驀地拉住韁繩。

☆、第37章 脾氣

“怎會如此?”謝遠緩了一息,鬆開了韁繩,蹙眉道,“阿兄不是說,這門婚事,是大伯父親自為阿兄定下的?既是如此,阿兄再求一求阿翁,阿翁應是不會毀了這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