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會因沐浴隆恩,再不會聽信定、顯二王的挑唆!”

顏、張二相隨即也站了出來,卻並非是讚同孟相之語,而是道:“南方現下,仍是暴雨時節。且瘟疫一日不散,前去之人,便有一日的危險。聖人身份貴重,如何能做這般之事?不若再對南方發生災情的州府城池,進行減免稅賦和封賞,再請民間杏林世家的醫者,前去救治。”

孟相卻還是堅持道:“此事正該聖人親去!畢竟,今歲發生了諸多事情,先是大旱,隨即是聖人祈雨……出了差錯,又遇地動,到得夏日,南方連降暴雨,本就有不少人出事喪命,流離失所,現下南方三個城池遭遇洪澇,而洪澇之後又是瘟疫……如果隻是天災,聖人隻要調派妥當,那麼,這場天災便能順利度過。但是,北地有敬王,南方有定、顯二王,還有與顯王聯姻的北川王在,聖人現下,卻必須要安穩民心,令大慶朝百姓知曉,無論天災如何,聖人與百姓同在!”

說罷,孟相俯身跪倒在地。

謝含英不語,眉心緊鎖。

顏、張二相卻是對視一眼,亦跪了下來,亦堅持自己之前的想法:“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騎衡,聖主不乘危而徼幸。今聖人若執意南行,三王之心,路人皆知。有其虎視眈眈,一路之上,聖人安危如何保證?即便一路平安,待到南方瘟疫城池,瘟疫猶在,聖人龍體,豈能日日安康?若聖人執意如此,臣敢問,皇子公主尚且年幼,當如何?太後年邁,又當如何?天下百姓,聖人又將之置於何地?”

二人說罷,伏跪在地。

謝含英麵色變了又變。

謝相這才咳嗽了幾聲,開口勸道:“三位宰相,所言皆有道理。依老臣看,南方瘟疫,百姓遭難,必有一身份貴重之人前去安撫。但是……”他話鋒又是一轉,“聖人身份太過貴重,膝下又未曾立下太子,如今還有三王從旁窺伺,今次去往南方之人,決不可是聖人!”

說罷,謝相也顫唞著身體,俯身跪拜:“老臣受先帝與聖人照拂良多,今願請命,前去為聖人分憂解難!”

謝含英立刻上前,想要扶起謝相。

“曾叔祖,您年事已高,如何能這般舟車勞頓?此事當再議……”

謝含英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謝容英卻已經跪倒在地。

“臣弟願為聖人分憂!”

孟相四人心中皆鬆了口氣。

縱然有謝相之前的自薦,然而四人心中皆清楚,如果謝相真的去了,那南方百姓才會認為,聖人是當真放棄他們,才會派一個年事已高的將死之人。

而聖人不能去,唯一能去的,當然就隻有謝容英一個。

顏、張二相尚且年輕,心中則是想,若是換了一個人,受聖人恩惠至此,早該提前請命。也就是這位容王,才會愚笨至此,讓謝相親自請命,才終於想到他可以以聖人唯一弟弟的身份,前去南方,為聖人收攬民心。

而謝容英心中,此刻卻是極其的複雜。

果然,在阿兄心中,他這個阿弟,其實也不算甚麼的麼?就算是南方尚且危險,瘟疫猶在,阿兄也舍得他這個唯一的弟弟,前去奔赴危難之中嗎?

☆、第73章 分離

謝容英剛剛請命,謝含英就反應了過來,知曉四相這一舉,其實就是想讓謝容英自己開口,代替他這個兄長前往南方。

謝含英神色登時一變,正要發作,卻見謝相猛地咳嗽了起來,一張麵容顯得越發蒼老。

周圍人都立刻去照顧謝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