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就覺胃部一陣陣的疼,突然就疼得說不出話來。
謝容英神色一緊,立刻上前扶住了謝含英,麵帶憂色道:“阿兄,是不是另外換個太醫為您瞧一瞧?說不得,換一個太醫,就正好能治您現在的病。畢竟,這病雖不要命,卻也磨人。阿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謝含英就一把推開了他,蘭墨忙忙拿了一隻桶過來,謝含英就這麼一下子嘔出血來。
謝容英,謝容英已經徹底呆住。
謝遠和殷守不日就另外上了折子,道可以送去經過訓練並上過戰場的老兵,但是,他們自己訓練的兵大多忠心他們自己,怕是不合朝廷的意,是以願意將守衛邊境數年的朝廷兵,送還朝廷。而他們則會接手前顯王等留下的那些人,並讓他們在邊境抵禦外敵。
謝含英收到折子的時候,輕輕歎了口氣,便準了。
——原本就是他當初~
謝遠醒了,躺在床上,卻沒有起床。
待到殷守也醒了,二人又絮絮說了些話,這才起身。
他們二人本就都是一地的藩王,因此雖然為謝含英難過是真,但是,去打算好一旦謝含英死去,朝廷的下一任皇帝是誰,將來戰爭又有幾何等等事情,也是他們必須要打算的事情。
尤其,謝遠也好,殷守也罷,他們二人最終都是想要廝守在一起,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天南地北各一方,一旦分開,就要幾年見不到麵。
這一次能重逢,還是巧合。
殷守對謝含英兄弟的感情並不怎麼深,直言道:“若是謝含英做皇帝,他心中能容得下你我,你我也盡可為謝含英賣命,卻也不是不行;但是,若是換了謝容英……阿遠,他容不下咱們的。”
以謝容英的度量,原本就對早早就有了藩王位的謝遠心有嫉妒,若是謝容英做了皇帝,那麼,被一個皇帝嫉妒的藩王,又能有甚好果子吃?
尤其是謝容英若是對謝遠生疑,到時候,一旦戰事發生,謝容英再從昭地調走大批兵馬的話,那謝遠該如何?
因此殷守聲音壓低,在謝遠耳邊,低聲蠱惑道:“阿遠,不若,咱們先下手為強?”
謝遠聽得一怔,隨即就苦笑起來。
先下手為強?
怎麼可能?
他根本沒有大義的名頭,更不是正統繼承人,他雖被過繼,生父敬王卻猶在,謝遠縱然是有心,又如何當真能做這些?
更何況,謝含英就要死了。
難得,他要讓謝含英死不瞑目嗎?
謝遠苦笑道:“阿守,不行的。我一旦做了那些,大慶朝必然大亂。而敬王、定王也定會趁機而動,雖諸外寇眼下瞧著老實了,但是,隻要被他們覷到時機,必然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到時候,我是要和謝含英兄弟打,還是要和敬王、定王打,亦或者是對著突厥他們打?我雖有心,卻不能如此。更何況……阿翁曾令我立誓,阿兄一日不負我,我便一日不負阿兄。阿兄直到今日,不曾負我半分,我又如何能負阿兄?”
“終究,還是阿翁,技高一籌。”
隻是縱然如此,阿翁又是否算到,謝含英會英年早逝,還是在這樣的英年早逝呢?
謝遠微微閉目,連睜眼都不肯。
殷守也終於明白了謝遠的想法。不是謝遠不想,而是謝遠不能。
他不能背信棄義,不能在謝含英還活著的時候,就對謝容英出手。
謝遠終究是做不到。
除此之外,謝遠還有一些話沒有說,殷守卻也猜得到——若謝遠要反,代價著實太大。且謝遠若是失敗了,那便不提;若是成功了,那麼,誰來做下一任的帝王?難道他還要和敬王重歸於好,然後從他那裏弄來一個弟弟和侄兒嗎?而殷守和他,又還能像他們之前商量的那般,可以安安穩穩的繼續在一起嗎?
謝遠有著太多太多的考量。正是因著這些考量,讓謝遠不得不放棄那樣的想法和野心。
至少,謝含英還活著的時候,謝容英沒有把他逼到那個程度上的時候,謝遠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不值得。
殷守聽懂了謝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