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賜寧遠侯女兒為郡主,食邑五百戶。囑咐寧遠侯,朕會照看好寧遠侯的妻兒和嶽父嶽母。”
四相心頭咯噔一下,立刻齊齊阻攔。
“聖人萬萬不可如此脅迫寧遠侯。寧遠侯本就是忠君之士,您是君,隻要有了旨意,寧遠侯自會接旨為聖人效力。何須如此小道?既折辱了寧遠侯,也令寧遠侯與聖人漸次疏遠。”
謝容英疑惑了一下,頓了頓,到底沒有再說甚麼,隻是讓人擬了旨,沒有再提加封郡主之事。不過,派去傳旨的乃是謝容英身邊的宮人,謝容英便對他使了個顏色。那宮人就立刻明白,聖人的話,還是要傳的。
可憐四相不知這些,還在和謝容英商議催促殷王和昭寧王快些收拾了蠻夷,爾後幫助朝廷平亂,並再擇良將去定王和前朝餘孽那裏。
寧遠侯江白原本是在練兵——自先帝禦駕親征後,先帝心知戰亂再起,是要花些時間的,便令寧遠侯親自練兵,好無論如何,也要給謝容英留下大量的精兵。
江白練兵的地方距離長安快馬加鞭能有兩日的路程,因此江白很快接到了聖旨,也聽到了傳旨的宮人對他的“叮囑”。
江白兩手緊握,終究隻道了一聲“臣謹記聖人恩德”,便快馬加鞭,趕去了乾州。
也好在江白趕去的快,這才顯顯的擋住了即將破城而入的敬王一行。
江白站在城牆之上,看著城牆下的敬王,神色複雜。
敬王原本都要令人往城牆裏頭射箭了,就看到了江白站到了城牆之上。
敬王看到了,他身邊的其餘人也看到了。
謝瑾然盯著江白看了一會,便低了頭。
敬王攥緊了韁繩,心知這個小舅子的本事,暗罵自己竟沒有一力破了乾城,這一錯過,江白帶人來了,隻怕下一次會更難。
“走!”敬王冷哼一聲,定了城牆上的江白好一會,終於率先離開。
其餘人有的是早知江白本事,他們這一行人中雖有軍師有謀士有將才,可每一個人當真有能耐能在沒有準備的時候,敵得過這位江白的本事的。
江白,是真正的將才,且還是有勇有謀有真本事的家學淵源的將才。
更何況,江白又豈會一人單騎獨來?
既江白親自訓練的援兵到了,他們還能如何?
唯有遁走一計。
永和元年,正月初九,寧遠侯江白帶領大軍守住乾城。
朝廷終於鬆了口氣。
謝容英自然也是如此。
可是江白僅僅是守住了乾城而已,並沒有將被敬王奪走的二州搶回來,江白自然不能離開。
而謝容英也的確無人可用。
長安太重要,乾州也太重要,謝容英縱然是疑心江白,卻也隻能用江白,而不是用其他人。
可惜,謝容英和朝廷這一口氣鬆的太早。
敬王一行,寧陽侯是擋住了;可是,朝廷派去的抵擋南方的前朝餘孽之人,卻是大敗,十五萬大軍死的死,傷的傷,逃竄的逃竄,最後竟是隻欲五萬人,逃到了臨近的州府。
而那前朝餘孽,更是又占了一州。
如此,前朝餘孽竟是獨占三州,正式稱帝。
謝容英氣得直接砸了茶壺。
諸臣臉色也都格外難看起來。
他們之前根本沒有把這個前朝餘孽當回事,隻覺定、敬二王才是他們真正要對付的,至於那前朝餘孽?能成甚麼事?左不過派幾個年輕將軍,就能將他們一舉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