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傻呆呆的看著自己阿爹和自己一樣的小酒窩,忍不住墊著腳,伸出手去戳了戳,然後喜滋滋的道:“阿爹和阿逸,是一樣的。”
怪不得他們都說自己和阿爹長得像呢,果然如此!
謝遠聞言失笑,手上一用力,就把謝逸抱到了膝上。
他其實也有些奇怪,謝逸出生後和他原本隻有幾分像而已,不料越長越大,反而相似處更多。
莫非,誰養的像誰,這話是真的?
謝遠腦中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隨即就笑:“阿爹在看阿爹的心上人的信。他在信裏還問起阿逸了,阿逸要不要也寫自己個字,跟他通信?”
謝逸於謝遠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個人。
然而,謝遠最重要的人,卻始終都是殷守。
那是他的阿守,他的小狼崽,謝遠既養了謝逸,又打算將來把皇位再傳給謝逸,當然就不會允許謝逸對他的狼崽子感情不好。
因此謝逸還未曾說話的時候,謝遠就已經開始常常對謝逸提及他的心上人,並言道將來要娶他回家。
謝逸雖然沒有見過殷守,但還是很喜歡這個阿爹的心上人的。畢竟,他是阿爹的兒子,阿爹的心上人,他當然也要喜歡。尤其這個人還常常給他送東西,聽阿爹說,這個人還十分厲害,將殷地管的很好,阿爹能這麼快當皇帝,也是多虧了這個人。
因此謝逸立刻就答應了:“要,要!要給小阿爹寫信!”頓了頓,他又小聲道,“不過,阿逸現下隻會寫幾個字,寫不了太多……”
謝遠笑眯眯的道:“無妨,不會寫的字,那就畫圈好了。你小阿爹很厲害,他能看懂的。”
於是,這一次謝遠寄過去的信裏,有一疊幾乎滿是圈圈,隻有零星幾個字的信……
謝逸沒有打擾謝遠太久,就被人抱走上課去了。
謝遠正要繼續給他心上人寫信,告訴他成親的事情真的不能提前,畢竟,他之前說了要為那位太後高氏“守孝”,不娶妻不納妃的。
不過,再等半年,殷守將殷地的事務交接給了合適的人選,謝遠也安排好了長安諸事,殷守就能來長安……入宮陪伴他。
嗯,至於以甚麼名義陪伴?
長夜漫漫,朕猶擔憂國事,因此才招殷卿入宮,秉燭夜談,抵足而眠……顛鸞倒鳳?
謝遠想到此處,忍不住筆下一頓,耳朵尖微微發紅。
那是他的阿守啊。
這些年他虧待了阿守太多,待之後……其實,就算不成親,他也會好生補償阿守的。
謝遠正難得清閑的想入非非,就有宮人來報,孤鴻子求見。
謝遠聞言,揉了揉眉心,才令將人帶上來。
孤鴻子進得殿中,看到了擺著的高高的書桌和寬大的椅子,心中一歎——這一位新皇登基,果真和旁人不同。原本如今隻興跪坐,畢竟,人們如今是上衣下裳,下衣……其實隻能算是個開襠褲而已,跪坐卻也是為了遮羞避免走光而已。
難得這位新皇果真不拘泥於小節,登基之後,就將長褲補全,令諸人不必跪坐也可遮羞。
然後、然後新皇就靠著這些東西,還有各種式樣的坐具桌具……大發了一筆。
諸臣倒是有拘泥禮法之人想要痛斥這些,奈何新皇在朝堂或是正經場合,還是會跪坐席上,隻在私下如此,並令天下跟著他學,如此也少了許多辛苦,諸臣也是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