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對虞無雙的關心看在眼中,他又急的跳腳,大哥哪哪都好,就是在感情方麵太癡情了。
對著西方天際,阿九做了個拜佛的動作,口中不由無奈道:“老祖宗啊老祖宗,你要真顯靈,就保佑保佑我們老大吧,您瞧,他對你孫女是實打實的上心,這麼好的男人你可不能往外推,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
南山是這附近幾個省份中最有名的山脈了,上麵更是安葬了許多墓碑,這的環境極好,背靠青山綠水,頗有悠然見南山的味道。
越是到上麵,虞無雙那種激動心情越是明顯,就連寶寶都感覺到了,上次媽媽來祭拜太祖宗沒帶他,這次他可得乖乖的不能招惹媽媽心煩。
上次霍顧之沒來,並不知道她的情緒,現在見她還未到就已經紅了眼眶,心中不免一僵,有種莫名情緒在胸膛中發酵。
但一個彎道的時候,他想了想還是叫住她,難得聲音溫和不少:“你放心好了,該你的都是你的,沒人能搶走。”
他這是在說周一簡氏股東大會的事!
虞無雙一瞬間就明白他的意思,她用一雙濕漉漉的通紅眼眶望著他,再次感謝:“謝謝,真的謝謝!”
她是真的在感謝,要不是這個男人,她現在已經葬身海裏,哪有能力還活在這個世上。
這句謝謝可真是刺耳,霍顧之抿了抿薄唇,唇瓣寒冷,但並未挑刺,反倒向她靠近一分,長臂攬著她,將她完全置在懷中:“你爺爺當初把那些股份給你自然有他的原因,你心安理得的拿回來就行了,韓律師和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他的能力我們應該相信。”
隨便在這煙雨蒙蒙的清冷天氣中,男人的胸膛還是熾熱如火,虞無雙嬌軀微僵,並未將他推開,而是就這麼和他靠近……
……
很快就到了山上,虞無雙一眼就在萬千墓碑中看到自己爺爺的墓碑,她再也忍不住了,放下寶寶之後就快步上前跪在墓碑前,向來堅韌強勢的麵孔早已淚水漣漣。
“爺爺……”她嗓音哽咽,往日不曾表現出來的柔軟在這一刻陡然傾訴出來,在五年裏她依然是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有英俊的男人寵愛著,有可愛萌寶相陪,更有自己的事業,在阿九這些人眼中,她過的甚至比以前還要光彩搖曳。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中是怎樣的千瘡百孔,誰也不願意背井離鄉去一個完全陌生國家生活,誰也不想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
好在現在雨已經停了,她跪在地上不過髒了衣服,不然非得感冒不可。
霍顧之在她身後默默想著,寶寶更是不知所措拉了拉手指,畢竟他從沒見過虞無雙這般情感外露。
在他眼中,媽媽是溫柔漂亮甚至是無上高貴的,在一個多元化國家裏長大,又因為經常出入秀場,他見過許多漂亮的女人,但在他眼中,沒有哪一個像她媽媽這般有氣質。
但現在,一直驕傲內斂的媽媽居然哭的傷心……
麵對不明所以的寶寶,霍顧之心中一痛,他摸了摸寶寶小腦袋,抿了抿薄唇,彎腰在他耳邊小聲道:“不要說話打擾你媽媽!”
寶寶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倒真的乖乖站在那不說話了。
孩子注意力最不容易集中,寶寶這一站就是十來分鍾,虞無雙已經由一開始的默默落淚,到後來的沉靜。
這一刻她想到許多,爺爺是在她十六歲那年去世的,許是從小就偏愛她的時候,最後遺囑上竟然把自己的股份給了她大份,反而讓自己兒子吃了虧。
那時候她年紀還小,對父母是極為尊重的,但也就是那次父親對她態度明顯有了轉變,母親更是時常用吃人的眼睛瞪著她。
更不用說向來和她不合的簡菀靈了,那時候的簡菀靈沒少在背後欺負她,但事情一旦鬧開,不管對錯是誰,父母最後指責的永遠是她。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她和孟少文成為男女朋友後才開始有了轉變,那時候她還不知道是為什麼,但後來發生那一係列事之後,她才隱隱有些明白。
他們不過是看她有機會嫁入孟家,為他們帶來更大的利益,所以才要拉攏住她罷了。
爺爺是想多給她一些股份,讓她在家裏腳步,但爺爺肯定沒想到,也是這些股份,讓她成為香餑餑的同時也深受白眼冷待。
……
霍顧之一直站在那沒出聲,他太清楚她對於自己爺爺的情感,就像他每次回無錫去給母親上墳一樣。
隻是她已經這樣一直跪了十幾分鍾了,最終不忍,他上前勸道:“站起來吧,地下涼,要是爺爺知道你為此感冒,肯定也會難受的。”
她不僅經曆過那一次迫害,在法國的時候還出過一場車禍,膝蓋腳踝這些地方都不是很利索,身子更是極怕寒,為此他沒少囑咐她多穿衣服。
奈何這個女人已經愛美到一定的程度了,寒冬臘月裏在外麵看秀,依然可以穿著禮服和高跟鞋,似是一點兒也感受不到寒冷似的。
長時間跪在地上,虞無雙的確不舒服,她眸光微暗,也沒矯情,而是順著他的攙扶站了起來,這一站起來才感覺到腿腳已經麻了,那種尖銳的疼痛疼的她身子顫了顫差點沒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