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製造出來一個一摸一樣的人也不是她啊,而且我不想忘啊什麼的。
我打斷他,既然這麼放不下那你就再去找她啊,你等了她十年,隻要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她一定會為你心動的!
心、動?
怪人重複了一遍之後再度陷入了沉默。
如果早知道結局會是這樣……
我寧願她的心是石頭做的。
我寧願她……從不曾為我心動。
當然啦,我最恨的還是我自己。
如果那個時候我留了下來,今天的一切,也許都會不同。
我們會活很久,會活的比故事裏還要精彩。
……卓燃,怪人突然喊我的名字,你真的喜歡美術嗎?
當然啊。
那就不要為任何事情任何理由任何挫折輕言放棄,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哪一次的妥協會讓你後悔終生。
我點點頭,向他,也向自己保證,我永遠不會放棄。
他把手電塞給我,笑了笑,說,天很晚了,回去吧,別讓你爸爸擔心,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我簡直想把手電筒敲他腦門兒上,什麼意思啊這個樹洞是我的!我高考失利了我還要把樹洞讓給你?什麼玩意兒啊!可是看到他臉上的神情,我又蔫兒了,這些話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踏出倉庫的時候,我頓了頓腳步,下定決心轉回身來說,叔叔,有幾句話我想對你說,但是你得保證不告訴我爸爸。
他看上去有些詫異,旋即又一頷首,你說。
其實……我深吸一口氣,冒著隻要被告發一定被扒掉一層皮的危險說,我也談過戀愛。
我也知道心動是種什麼感覺。
我不曉得最後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作為一個女生,我可以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告訴你,你的女朋友絕不後悔曾為你心動過。
我相信,那些時刻也一定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所以請你不要一廂情願地做出這樣的假設。
因為你這根本就是在侮辱和辜負她對你的感情。
說完這些,我瀟灑地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而怪人,從那晚起,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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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到怪人已經是入秋後的事了,那個時候我正打包著行李準備去外地尋位名師拯救一下的我的繪畫水平,怪人進門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來了土匪。
這真不是我臉忙,而是他現在這個狼狽邋遢的樣子就算叫他媽來認也怕是要認不出來的。
怪人看上去比他離開時滄桑了許多,頭發是淩亂的,胡茬明顯有段時間沒刮了,臉上和手上還有絲絲血痕——一時半會兒我還真難把眼前的這個犀利哥跟常年蹲守在我家的那個大作家聯係起來。
怪人洗了澡換了一身幹淨衣裳,沒怎麼吃飯卻是抱著一升裝的礦泉水猛灌了兩瓶。
我下巴枕著手背,很是好奇的打量他,胡亂地猜測著他這幾個月的際遇。
卓燃。
嗯?
我要走了。
哈?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他,喂你沒問題吧?怎麼……怎麼突然就要走啊,現在嗎?我老爸還沒回呢,你房都沒退,還有行李什麼的,電腦什麼的,都不要了?
嗯。他平靜地點點頭,用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去流浪,帶張身份證就夠了。
他一定是被那些神經病大學生傳染了,一定是。我在心中暗暗腹誹。
對了,幫我個忙吧。
怪人退下頸上的一個墜子,那塊玉佩我從沒見過他戴過,可看他現在的眼神似乎特別寶貝也特別懷念那玩意兒。玉佩很有些年頭了,連係著它的紅繩都隱隱地泛著黑色。他單單把玉佩退了下來,紅繩上係著的另一個不會響的鈴鐺被他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