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極其堅定地自背後環住了我。

我怔住了。

霧氣在眼眶中漸漸彌漫。

“為什麼……為什麼要回來……”

他輕笑一聲,我聽得出來那聲音中還有一聲忍痛的悶哼:“為什麼?你這問的多新鮮啊,當然是因為我們已經約好了啊!”

“對啊我們不是約好了如果我回不去了就忘了我嗎!為什麼要回來啊!”

“放屁!你他娘的別逼著我罵人!”吳邪也發起狠來,手臂一緊將我緊緊箍住,用一種“你給我老實點”的土匪語氣說道,“誰跟你約好這個了,我答應過嗎?我說‘好’了嗎?!我跟你約好的隻有一件事——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這些破鳥更不行。

“隨便你是什麼都好……我怎麼可能……再一次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在我麵前……”

我疑惑了片刻,問他:“……誒?再一次?我什麼時候死在你麵前過嗎?”

然後我聽到吳邪咬牙切齒地在我身後說:“西沙海底墓!”

“哦——等等你不會是那個時候就對我‘以身相許’了吧?”

“……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他突然鬆了手,鬆開我的同時把我往山縫的方向一送,自己則迅速地脫下登山服罩在頭頂,頂著人麵鳥的瘋狂攻擊撿起了被我扔下的那幾個滿滿的彈夾和其他屍體上的槍支。單手換好彈夾之後對著天空一頓無差別猛掃,直到一個新的彈夾打空了他才向我這邊靠過來。

我看他看著我的表情就不對,那副樣子就好像是隨時準備給我來一梭似的。果不其然,他一退回罅隙就跳腳罵娘了:“你腦袋裏裝著翔啊?連換彈夾都不會還學著別人殿後?!”

我縮了縮脖子,小小聲為自己辯解:“我還不是被美國大片蒙了……電影裏演的很簡單啊!誰知道上手這麼難……我一三好女青年哪碰過槍啊……”

吳邪狠狠瞪了我一眼,頗是有點“以後我再跟你算這筆總賬”的味道,然後塞給我一把已經換好彈夾的槍:“扣扳機總會了吧?嗯?”

我不敢再廢話什麼,點點頭接過了槍。可在看著他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跳得比那些舞動的火舌還要快速。

“吳邪……你不怕嗎?”

“死嗎?當然怕,”他嘴角自嘲地微挑,“怕得不得了,說實話我現在都在心裏罵自己幹嘛要回來,不過我知道,如果我不回來,我隻會唾棄自己一輩子。也會後悔一輩子。你真當我還是牛車上那個傻乎乎什麼都不設防的吳邪嗎?”

“……傻乎乎?”

吳邪麵無表情地瞥了我一眼,亮了亮他托槍的手掌——上麵沾滿了觸目驚心的紅色。

那是我的血。

他環抱著我的時候沾到的。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在你耳畔說話叫你別跟丟的時候,你耳根紅了,而且你的臉上,”他點點自己的臉頰,“有溫度。不過那個時候我隻是猜測並不能確定,畢竟這裏是死火山腹地,溫度本來就不比外麵,我感覺錯了也有可能,而且……我原以為這樣的好消息你會願意第一個跟我分享的……直到剛才,我和胖子他們離開的時候才終於想通了——以你這樣怕麻煩急性子的人,你會在趕著救人的時候順著青銅鎖鏈一根根爬下來?我看你多半會仗著不會死一跳了事吧?”

呃,還真被他說中了。太對了。

“……如果我們能活著回去……你就等著死吧……”吳邪咬牙切齒地撂下一句話後就再不理我了。

我……我覺得要不還是讓人麵鳥把我啄死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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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以為萬事休矣,真的要雙雙死在這鬼地方的時候,人麵鳥們突然跟死了爹媽似的哭號起來,之前一些被它們吐出來的口中猴也上躥下跳地爬回“老家”尋求戰略庇護。一隻隻戰鬥機緊急起飛,宛如見了鬼似的,不一會兒功夫就跑得一隻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