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1 / 3)

去,我還可以安排外麵的人幫你另外弄個幹淨的身份,給你一筆錢,你想去哪想幹什麼都行。”

越舟倒是奇怪了,佟君雖然從他剛進來不久就表明相信他的清白,這倒是第一次提出想要幫他。雖然跟沈言承諾的翻案條件差得遠,但對於任何一個身在獄中的犯人來說無異於一個巨大的誘惑。他敢打賭佟君要是把這話跟別的犯人一說,那人絕逼對他肝腦塗地忠貞不渝。

“你有什麼條件?”

“別再提翻案。”

“不可能。”

也許沈言的確是拿著這事利用他,但他願意賭這一把,隻要能翻案,能還自己和隊員們一個公道,越舟不介紹被沈言利用。之前他隻想著能清清白白地走出這裏,在沈言告訴了他隊員們的悲慘經曆後,翻案已經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事,而背負上了全隊人的榮譽。佟君或許不需要越舟去做什麼,也有渠道能把他弄出去,但他們的榮譽從此就會被埋葬在暗無天日的地底,一生都要擔起這個莫需有的罵名。

隻要能將事實暴露於陽光之下,越舟不介意成為別人的棋子,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

“你不了解他,”佟君耐心地勸說著,“小言不像你們看到的那麼單純,他要做的事甚至並不是什麼軍隊的任務,他隻是要完成他自己的計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越舟,你鬥不過他的,就算你比他多了十幾年的人生閱曆你也無法戰勝他,你根本無法想像他以前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越舟並不接他的話,而是反問道,“我說佟醫生,我要跟什麼人打交道,身為一個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我有自己的判斷,不勞別人來替我安排。你要是跟小海軍有什麼恩怨,你也可以找人做幫手來對付他啊,去挖別人的牆角永遠不如尋找自己的盟友來得強。以你佟醫生的大名,在這裏誰敢跟你作對?你要讓別人做什麼事還不就是一句話?”

佟君沒有接話,而是直視前方,雖然越舟就擋在他的視線上,但越舟確定他並沒有看著自己。這樣的佟君越舟倒是第一次見,也不知道他是受了刺激還是因為沒睡覺大腦當機了,沒有鏡片遮擋的眼睛中透著些越舟看不懂的情緒。

這時監獄裏拉響了關門的警鈴,犯人們紛紛回到牢房準備睡覺。越舟見佟君就坐著沒動靜了,也翻身上床躺下,但直到熄燈過去許久,他也沒聽見下鋪的佟君有什麼動靜。這家夥不是還坐在那入定吧?

原本對佟君的怨言和誓要反攻的氣勢一點點淡了,今天的佟君跟平時不一樣,說不定就是這件事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刺激到他了。既然佟君說讓他不要再想翻案的事,看來佟君知道什麼關於越舟案件的內♂幕。

說不定這就是越舟的機會。

空氣悶得發慌,天空中隱隱傳來沉悶的雷聲。越舟在上鋪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心裏亂成一窩粥。他從上鋪探出頭往下看,此時正好閃過一道閃電,映出佟君那張蒼白的臉,越舟竟為那一瞬間詭異的美感看得入了迷。

於是他翻身下床,跟佟君並排坐到了一起。佟君沒理他,繼續發呆,越舟也沒說話,就這樣坐在他身邊。他有一肚子的話想問佟君,但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因為在他盤算著的那些事裏,但凡問出一個字來,他和佟君就再也無法如此平靜地相處下去。

可是為什麼要跟佟君平靜地相處?自從站到沈言的統一戰線後,就已經永遠失去這個可能性了吧?沈言的事成了,他可以翻案,然後離開這裏,跟佟君天各一方。沈言的事不成,他在這裏待一輩子,但佟君既然是孤舟基地的人就不可能一直在這裏,遲早是要離開的。無論哪種結果,他和佟君都不是一路人,更何況佟君還企圖讓他放棄翻案,簡直就是階級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