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鋒殺氣騰騰。
趙華振眨眨眼，愕然已對。
換成別人，一定會對這種死啊生的話，嗤之以鼻。
你以為你是誰？
還能操控別人生死？
但是，厲鋒不同。
青山會五家，已經有兩家，在他手中死絕。
剩下三家，似乎也隻是時間問題。
那些跟著青山會吃食的禿鷲似的家族，分布在青山縣周圍。
平時在城鄉結合部，又或者鄉下，作威作福。
是些，沒有敏感嗅覺，沒有長遠打算，隻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
厲鋒，豈能容他們？
“這……鋒！”
趙華振猶豫片刻，卻不知道該怎麼接續下去。
他的產業，已經被瓜分殆盡。
如今，厲鋒要處理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他，其實有些無奈。
那些家族，都是坐地戶。
萬一，厲鋒走後，他們再清算……田恬靜拍拍他的手臂，微微搖頭。
示意他，不要擔心。
看來，這趙華振，根本不知道厲鋒身份。
想來也是。
厲鋒雖然曾經兩次表露身份。
但是，直接目睹的人，並沒有多少。
加上民間以訛傳訛，早就沒影了。
如果趙華振得知厲鋒身份，現在怎麼可能是這副疑神疑鬼的樣子？
一邊，魂飛魄散的錢開，正在打電話。
一邊，厲鋒雙手負後，在院子裏饒有興趣得轉了幾圈。
雖然，老屋有些破敗，卻依然帶著些許古時風韻。
“華振兄，這字，可是你寫的？”
厲鋒微笑指著正屋兩側的對聯道。
一副耳熟能詳的對聯，被拓印在木板上。
上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下聯：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方方正正的楷體，當真筋骨舒展，張綱舉目。
“遊戲之作！”
趙華振笑道。
“好字！”
厲鋒誇讚道。
這一下，可算是掻到了趙華振的癢處。
他眉開眼笑道：“過獎！”
厲鋒含笑道：“華振兄的字，厲某很喜歡！不如為我寫一幅字？”
“好！”
趙華振被厲鋒的躍躍欲試。
片刻之後，文房四寶擺上。
趙華振，奮起精神，執筆飽蘸濃墨。
厲鋒，雙手負後，含笑觀看。
眼神，從厲鋒臉上掃過，趙華振心中暗暗有所感。
好一個沉穩的奇男子。
筆走龍蛇，趙華振在宣紙上寫下四個正楷大字——淵渟嶽峙。
“鋒，你，當得起這四個字！”
趙華振輕輕吹幹墨跡，將宣紙交給厲鋒。
厲鋒，微微點頭。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這四個字，頗見功底。
“多謝華振兄，厲某，很喜歡！”
厲鋒笑著從懷裏掏出一個本，刷刷寫了幾筆。
撕下最上麵一張。
“這四個字，厲某收藏，這是潤筆費，華振兄，請收下！”
一張支票遞了過去。
“鋒，你客氣了，什麼潤筆……呃？”
接過支票的趙華振，十分開心。
畢竟，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
能有一筆錢入賬，好歹能渡過難關。
但是，當他看清支票數字的時候，臉色卻陡然僵了。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來來回回，一字不落得看。
連續數了三四遍。
“六……六千萬？”
趙華振有些結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