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起身子,轉過身,衝著他微笑。
假笑。
「噢,我有怪你嗎?抱歉,我以爲我爬屋頂隻是因爲我瘋了。」
說著,她捧著那鳥巢轉身就走。
「別告訴我你上屋頂是爲了這鳥窩。」他跟在她挺翹的小屁股後麵。「因爲那隻會讓我覺得你真的瘋了,我相信這絕對會讓韓武麒重新考慮你留在這裏的合適性!」
她在他說話時,頭也不回的往前走,進了塔樓,下了樓梯,用最甜蜜的聲音說:「我上屋頂是爲了把這破屋頂給拆了,好安裝比假裝成鬼屋更保險的保全係統,所以你死心吧,那賊頭是不可能爲了我的盡忠職守把我換掉,更別提他現在根本沒有多餘的人手來替他當保母——抱歉,我說了保母這個詞嗎?希望這不會傷害到你的自尊心,這隻是我們業界的一種昵稱,不是針對你。」
她到了一樓,轉進廚房,一手抓起擱在牆邊的木梯,說到最後一句,還不忘回頭給他一記甜到不行,假得要命的微笑,這才將木梯扛在肩上,從敞開的後門走到院子裏去。
他搞不清楚她在幹嘛,隻能惱火的繼續跟上,火冒三丈的道:「你確定需要保母的不是你?我可不是那個隻穿著拖鞋,沒有任何安全措施就爬到屋頂上的人!」
她走到其中一棵大樹下,把梯子靠著樹放好,一邊抓著那鳥巢,穿著那華麗麗的拖鞋,單手往上爬,一邊譏諷的回道:「你放心,那賊頭有幫我保險,如果我不小心摔死了,他不會找你任何麻煩的,到時你就可以告訴他,穿著拖鞋爬屋頂的我有多麽的瘋狂!」
該死!
她因爲被他弄得太生氣了,所以沒算好距離,這棵樹比她預估的高,她的手構不到那根分岔的樹枝,沒辦法把這鳥巢放上去。
她僵站在木梯最上方,仰望著那根分岔的樹枝,考慮著是否要承認自己的錯誤,硬著頭皮爬下去,改挪到另一棵較低矮的大樹安置鳥巢。
可就在這時,那原本站在樹下的男人爬了上來,站在她身後,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往上擡舉。
她愣了一下,轉頭低首隻看見他怒瞪著她。
「看什麽,還不快點把它放上去。」
她瞪著他,他也回瞪著她。
這一秒,清楚的感覺到這男人的強壯,他單手抱著她,抖都沒抖一下,而且她能清楚感覺到他的體溫和心跳,就這樣貼著她的大腿和臀部。
忽然間,她確定和他這樣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下去,不是個太好的主意。
所以她轉過了頭,舉手把那鳥巢給安置到樹枝上。
確定她放好之後,他把她放下來,然後很快就爬下了那道木梯,她跟著往下爬,下了地還沒來得及收那梯子,那男人已經把厚實的梯子扛上了肩頭往回走一邊說。
「你知道,人類的味道可能會讓母鳥不願意回巢照顧小鳥,任意幫牠們搬家,是很愚蠢的事。」
她跟著他走回廚房,「把自己的窩建在破屋頂上也很愚蠢,那地方都快塌了。」
他哼了一聲,道:「別說你不是爲了自己的方便。」
她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我是爲了自己方便沒錯,我是人類,牠們是鳥,這是人類的屋子,不是牠們的,所以如果你試圖想要讓我良心不安,你可以省省,選錯地方建窩的人不是我,把自己的屋子搞得那麽破爛的也不是我,我不會爲了幾隻小鳥,就放棄把屋頂修理好,我可不想梅雨季的時候,還得擔心天花板會漏水,而且你清楚上麵那破屋頂是個保全大漏洞,任何人隻要爬得上去,都可以用腳踹破屋頂,從那邊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