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把衣服堆上一星期再一次洗,運動毛巾也是,但那讓地下室的健身房,總是會充滿汗臭味。
所以,就替他收了,替他洗了,替他曬了,然後替他折好放回去。
這隻是順手,她不介意,反正她也要洗她自己的。
她做完瑜咖衝了澡,洗去滿身汗,把自己的毛巾收了,幫他的也收折好,下樓放回健身房。
到了地下室,她卻發現那男人不在實驗室,在健身房。
他躺在一台重量訓練的健身機器前,做著舉重的訓練,卻沒有打開那些電腦儀器,隻是單純的在運動,滿身的汗,顯示他已經做了一陣子。
因爲躺著,他沒有看到她,仍不斷一次又一次的把那些沈重的杠片舉起。那負重的訓練讓熱燙的汗水在他強壯結實的肌肉上緩緩流淌著,隨著他每次使用肌肉而滴落,在地上滴成了一灘小水池。
他的身體該死的強壯,萬分可口誘人。
這男人有著強壯的胸大肌,結實的二頭肌,塊壘分明的小腹,壯碩的大腿,緊繃的小腿,還有一雙超大的腳掌,他身上每一寸肌肉都繃得很緊。
她看著那個正在運動的男人,隻覺口乾舌燥,幾乎想要走過去,跨坐到他身上,撫摸他結實的小腹,啃咬吸吮他誘人的胸膛,用身體來回磨蹭他腿間的男性。
這念頭如此生猛,讓她屏住了氣息,手心冒汗,渾身發燙。
當她發現她在吞口水時,她強迫自己立刻轉身,抱著毛巾悄無聲息的快步上樓,到廚房倒了杯水喝。
這不夠讓她冷靜,她打開冰箱,在水裏加了一堆冰塊,再喝一大口。
噢,狗屎,她凍到腦袋都痛了。
喘了口氣,娜娜坐在桌邊,喝著那鎮魂一杯冰塊水。
感覺好像好多了,至少她腦袋裏不再滿滿都是那滿身是汗的像夥——要命,他又出現了。
生猛、火辣,汗水淋漓。
該死,她需要再衝個冷水澡。
她放下水杯,放棄喝水能冷靜下來的念頭,轉身上樓回浴室,一邊在心裏警告自己。
別忘了最高指導原則,他是客戶,是客戶,是客戶!
深夜,新月爬上山頭,如一把銀白色的彎刀。
高毅從惡夢中驚醒過來,滿身大汗淋漓,左肩痛得像剛被截肢時一樣,手上仍有著可怕的觸感。
他甩著手,下了床,起身到浴室裏衝澡,試圖舒緩疼痛,洗去掌中的異物感,但熱燙的水柱沒太大用處,他仍無法完全放鬆下來,手裏依然像是揪纏著什麽,像是抓提著什麽。
他不知那是什麽,他從來不記得,即便恐懼,他每次都會試圖低頭看,但他總也會在那時驚醒。
黑夜裏,往日舊夢緊抓著他不放,讓肩頭緊繃,腦袋也繃得死緊。
他不想吃止痛藥,所以下樓到廚房,從酒櫃裏拿出一瓶威士忌,喝了一大口。緊繃的頭皮與肩膀,仍在陣陣抽痛,他強迫自己等待第一口火辣辣的烈酒發揮效用,而不是像個酒鬼一樣猛灌那東西。
一百,至少數到一百。
他靠著酒櫃,在黑暗中默數,告訴自己疼痛會消失,至少會減緩,他媽的緩一點,但回憶在腦海裏作怪,讓全身肌肉都繃緊。
狗屎!管他的!
他喝了第二口,卻感覺到有人靠近,他寒毛直豎,一時間無法分辨自己是否真的清醒了,還是仍在夢中,反射性抓著酒瓶回身往對方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