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1 / 3)

醒。

他挑眉,「爲什麽?」

「因爲那樣不能止血,隻會讓你鼻子裏的血倒流進去。」她把包著冰塊的毛巾遞給他,扯著嘴角說:「身體稍微往前傾,拿這搗著鼻根冰敷一會兒,讓血先止住。相信我,處理受傷的經驗,我一定比你多。」

他相信,這女人下手還真是一點也不留情。

他知道她之前也逮過幾個人,但並沒有真的來得及看她是如何製服那些人的,每次他反應過來時,她都已經把那些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家夥處理好了。

接過冰塊毛巾,他冰鎮自己疼痛的鼻頭,還是忍不住悶聲問。

「你到底拿什麽打我?」

「隻是我的右手,掌底這裏。」她看著他,忍住笑,說:「抱歉,是我的錯。我應該要警告你夜間保全係統的事,但我一時忘了,剛剛警報響起,你又沒開燈,我以爲你是入侵者。」

她將乘下的冰塊平鋪在另一條毛巾裏,包起來,再小心敷上他左肩發紅的部位。

他倒抽口涼氣,肩背肌肉隨之抽緊。

她沒將毛巾拿開,隻站在他身後,繼續把它敷在他紅腫的肩頭上,「忍一忍,冰鎮一下就會好多了。謝天謝地我並沒有卸掉你的關節,你這手貴得要命,如果我把你的左手弄壞了,韓武麒那小氣鬼說不定會哭給我看。」

她的話,讓高毅扯了下嘴角。

「他該花錢的時候,還是會花的。」

「是啊,然後在接下來十年裏,碎念到你耳朵長繭。」她皺了下鼻頭,說:「若欠了他的,他絕對會要你十倍奉還。」

她語音帶笑,唇邊也有笑容,他猜她並不是真的介意韓武麒這小氣的習性,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

「這是經驗談?」

「百分之百經驗談。」她翻了個白眼,走到瓦斯爐旁,裝了一壺水,放上爐子煮開:「他唯一肯認命吃虧的,就他老婆而已,這就叫一物克一物,他八成上輩子不知道對人家做了什麽事,這輩子才完全被吃得死死的。」

這評論,讓他又笑,然後忍不住好奇開口。

「你和他認識很久了?」

「我爸媽和嵐姐的父母是朋友。」她從櫥櫃裏拿出幾個玻璃罐,從裏麵倒出乾燥的香草,一一扔進正在燒水的茶壺裏。

他一怔,脫口:「你認識耿叔他們?」

這話,讓她回過頭來,看著他:「我從小被他們看著長大的,小時候夏天都會到那邊過暑假。話說回來,你知道耿叔?我以爲你不出門的。」

他微微一僵,粗聲道:「我當然會出門,隻是不太喜歡出門而已。」

「是啦是啦,隨便你怎麽說都行。」

娜娜笑著擺擺手,那男人沒繼續辯解,隻跳過了這個話題,瞅著她問:「我可以把毛巾拿下來了嗎?我的鼻子凍到快掉下來了。」

「看它還會不會再流血出來,不會的話就OK了。」

聞言,高毅試著將搗著口鼻的毛巾與冰塊放下來,鼻血沒再繼續流出來,讓他鬆了口氣。

香草的味道,經過加熱,隨著蒸氣慢慢飄散在空氣中。

那味道很好聞,非常的熟悉,讓他確定她確實待過紅眼的老家,那是老家那些女人曾經泡給他喝的香草茶。

那女人已經轉過身去,把那些瓶瓶罐罐放了回去。

水滾了,她沒讓它多滾一下,隻熄了火,倒了一杯香草茶給他,然後走到他身邊,拿下他肩頭上冰敷的毛巾檢查他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