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依偎在他懷中,閉上眼感受他胸膛傳來的穩定心跳,以減低她心頭隱隱的不安。
「可不可以算了,別去理那人﹖」她纖細的手臂緊緊環抱他的腰,不安的低喃。
「不去找他,他也會找來的。」他順著她柔滑的秀發,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際,低聲保証,「放心,不會有事的。」
他會說出這種話,當然是經過仔細的了解後所下的定論。對當今滿朝文武來說,柯世忠或許算得上是個人物,但此人雖然功績彪炳,卻幾乎是踩著別人的背往上爬升。
自從在洞庭由鬼首口中得知當年那一段原由,他立刻送了一封飛鴿傳書給人在杭州的二師兄冷如風,沒多久就收到二師兄傳來的訊息,將現為將軍的柯世忠的身家背景載明得一清二楚。
二師兄雖離開長安已有七、八年之久,但對時局仍是關心,在當朝文武百官中仍有人脈。說實話,要擺乎柯世忠這種角色很簡單,因為此人多年來就索行不良,身上背了好幾條人命,隻是被他用各種方法給壓了下來﹔他們隻要將那些一案子隨便翻幾件出來,便能讓這家夥吃不完兜著走。
比較麻煩的是,這位柯大將軍武功修為頗深,若是僅靠城那幾位捕頭來遠,怕會被他跑掉,是以在和二師兄以書信商量過後,他決定親自上京幫一下那幾位捕頭的忙,免得讓這些人打草驚蛇,若讓那家夥溜了,隻怕會後患無窮。
至於為何帶著蘭兒同行,他一方麵是不放心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另一方麵則是打算在此事完結之後,讓她能夠解開另一個心結。
當夜,烏雲掩月。
赫連傲安頓好蘭兒,便同長安幾位名捕拿著令牌一塊兒去將軍府抓人。
當他們一群人精神抖擻、氣勢十足的闖入將軍府時,本以為會有好一陣打殺方能令柯世忠束手就擒,豈料卻驚見柯世忠已被人欣殺於床上。
「死了﹖」陳捕頭訝然的看著床上那具無頭屍身。
白癡也知道那被砍去腦袋、身穿錦衣玉服的「人」已經死了,問題是好好一個大將軍怎麼會就這樣無緣無故被人砍死在戒備森嚴的將軍府中,而且還是在他們拿著拘捕合來的前一刻﹖這未免也太巧了點。
眾人麵麵相襯,無人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真是柯世忠﹖」赫連傲蹙眉發問。他沒見過此人,無法斷定這具無頭屍是否真是柯世忠﹔但就他看來,此事大有蹊蹺。
眾家補快沒一個真正近看過這位柯將軍,雖然體型是很像,但沒人敢擔保這屍體主人便是他們要抓的人。
一旁的王捕頭上前說道﹕「曾聽聞柯將軍左腳腳底有」二顆黑痣,咱們檢查看看就知道了。」
「是呀,我怎沒想到﹖﹗」陳捕頭一拍腦袋,很快的脫下屍體的左鞋,隻見那昂貴錦鞋下的腳底板臟得很,其至還沾著些許泥巴。他很快的拍了乾淨,別說是痣了,連個黑點都沒看到﹗赫運傲一見到那隻沾著泥巴的腳丫子,就知道這人絕非柯世忠﹔忽然間,他心頭一陣狂跳。
糟了﹗蘭兒﹗赫連傲臉色丕變,轉身就往外沖,直飄往悅來客棧。
他太小看這家夥了﹔柯世忠既然能持續八年的尋找蘭兒,在好不容易有了線索的如今,豈會隻派鬼首一人下手追查暗殺﹖一定還有另一人,一個始終潛在暗處的殺手﹗那殺手定是曾被他們擺脫一段時間,可能是今日黃昏他與蘭兒進城時,才又被盯上,所以柯世忠才會驚覺他與眾捕快打的主意,也因此他行事才如此匆促,隨便抓了個身形相似的下人,交換了衣飾,並砍下他的頭,想要偷天換日、李代桃僵﹗他沖回悅來客棧,一人門隻見杯盤狼藉、桌椅歪斜,顯見有人在此打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