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風見她無措的模樣,知道她不好意思,可他又舍不得放開軟玉溫香,便抬頭對眾人道﹕「都下去吧﹗」
「可是二爺,四大分行的管事們都還在書房等著哪﹗」平常跟在冷如風身邊的小廝忙提醒著。
「讓他們都先回去吧,休息一天不會死人的。」他揮揮空出來的手,要人都下去,順便也把那小子帶回房裡去。
「這樣不好啦﹗」說話的是小樓。這男人到底在搞什麼﹖這樣人家一定會認為是她耽誤了他的正事﹔她原本的名聲已經夠難聽了咄﹗他是不怎麼在意啦,問題是她都已經嫁入了,還要給戚家添上一筆教女不淑的壞名聲……呃,雖然大家早就知道了,可這次事件不是她攪出來的,她才不要背上無辜的罪名。
可惜眾奴僕並未因他的開口而留下,一個個在冷如風有點恐怖的微笑下,加快腳步的撤退。
「有什麼不好的﹖」等所有人走得一乾二淨,他才吊兒郎當的問。
「當然不好,我可不想外頭又傳我誤了大老爺您。」她表麵上是低著頭唯唯諾諾的,語氣可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別裝了,我可不知你何時變得這樣為我著想。我早想問你,咱們成親前那個瘋瘋顛顛的姑娘跑哪去了﹖可是藏在這樣文靜優雅的表相之中﹖」他看著石桌上攤開的漢樂府和擺在一旁的幾本書,不由得又挑起眉,「你識字﹖看樣子你並不像我想像中那般任性無知,也不像城中傳的那樣瘋狂,對嗎﹖」
小樓睜著大眼,直言道﹗「我從沒說我不識字,也不認為我的行為是瘋狂。」
很多事都是他自個兒自以為是,她不過稍加誘導而已。
冷如風對她後麵那句話無法苟同,嗤笑著質疑﹕「不瘋狂﹖」
「本來就不瘋狂。如果我今天是男兒身,那樣的行為,還會被人稱做瘋狂嗎﹖」她輕停了一聲,不屑的自問自答﹕「根本不會﹗如果我是男的,人們不隻不會說我瘋狂,搞不好還會稱贊,說是好學不倦﹗」
冷如風聽了她忿忿不平的言論,呆了一呆,過了一會兒才啞然失笑。她說的是,今日若換個男子四處求教,恐怕傳言是正麵評價多於負麵吧。如此想來,她的行為的確是稱不上瘋狂,隻不過他是個女子,以女子而言,他的思想及行為實在是太過大膽了,才讓一般人一下子無法接受。
「除了識字、彈琵琶,你還會什麼﹖」
「你問這種問題,我怎麼回答呀﹖」她瞟他一眼,一副他是笨蛋的模樣。
「有什麼不能回答的﹖」他不懂。
「不是不能回答,是不好回答﹗要不然我問你,除了吃喝嫖賭玩女人,你還懂些什麼﹖」
「這──」冷如風正要回答,才發現答案可多了,從騎馬射箭到從政經商,他會的東西一下子還真是數不出來。他回過神來,隻好說﹕「算了,當我沒問。」
「你要真想知道也可以,反正時候到了,遇上了事,你就知道我會不會啦。」
小樓聳聳肩回答得輕鬆,然後再度意識到他的手還未離自個兒腰上,隻得伸手推推他的胸膛,「喂,你到底要不要把我放開呀﹖」
「我還有事情要問。」
「你問歸問,手一定要擺這裡嗎﹖這樣我很難站耶。」她不喜歡自己整個人貼在他身上的模樣,那讓她覺得自己很嬌小,而且弱不禁風。
「是嗎﹖」他不以為然,不過還是換了個姿勢──坐下,然後讓她坐在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