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秦珩送她回家,她下車時交給她一把鑰匙。餘靜遲疑,他就說:“這離你上班的地方太遠,你可以住到伯爵那邊去。”
說完,也不管她答不答應,開車子就走了,丟下餘靜一個人站在餘暉裏發呆。
七、舊人相纏
從未想過會在這種場合和他們相遇,這天因有點事情,在公司加半小時的班,從辦公樓出來,夜幕已經降臨了,路燈四麵八方照過來,城市上空已經是燈火通明。想起家裏已經沒有積糧,就乘公交到附近的家樂福。
她買東西目的性很強,從來都是拿了直接走人,她在速食冷凍區挑魚,想著今晚犒勞一下自己,還沒選好要什麼魚,就聽不遠處有人撒嬌:“子揚,今晚我們也吃魚好不好?”
超市很吵鬧,但嬌弱的聲音,穿透力卻很強。餘靜拿著魚,稍微愣了下,耳邊仿佛有周子揚捏著她的臉,寵溺地說:“下班了等我,哥帶你去吃水煮魚。”
從什麼時候起,這個隻對她笑的男人,漸行漸遠了呢。
又是什麼原因,他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她一直以為,不管他們如何變,也會相濡以沫,原來,她又錯了。沒有誰能陪誰一輩子,想到這不免心酸。
不甘心?餘靜氣餒扔掉魚,想要神不知鬼不覺離開,免得大家尷尬,看著人家情濃意濃給自己添堵。就在轉身時,撞了旁邊的貨架,一堆東西稀裏嘩啦倒下,場麵很是壯觀。
這動靜不想引起他們注意都難,周子揚看到她,險險躲過貨物砸壓的危險,狼狽至極。他的心在這一刻,抽得很疼,要命的疼。
“有沒有傷著?”周子揚快步走到她跟前,已然已經忘了他們分手的事實。
餘靜搖頭,想說點什麼,最後發現不遠處的李萌,她輕搖頭。
這時候李萌也過來了,她像是極怕餘靜,拽著衣角,要哭不哭的表情就像是被欺負來的小媳婦。餘靜看她這樣,惡意猶升,斜了了李萌一眼,諷刺:“什麼時候學會哄女人開心了?都學會逛超市了啊,周子揚真看不出,我記得你和我在一起那會,可從不進超市的,沒想到,真沒想到你會搖身一變成為好男人的模範。”
周子揚唇動了動,自知解釋隻會令她更生氣,轉而對李萌說:“你先走吧。”
李萌委屈望著周子揚好一會,他也不理,隻是直直地看餘靜,場麵有點尷尬。超市人員已經過來整理貨物,餘靜對他們微笑著道歉,超市工作人員猶自說:“今天也不知怎麼回事,已經是第N次撞了這貨架,改天得換個地擺放。”
餘靜想笑又覺不厚道,畢竟自己是罪魁禍首,悻悻抿嘴。
李萌極為不甘願又不敢頂嘴,餘靜看著她,實在是解氣。付款的時候,周子揚習慣性掏錢,餘靜說:“我自己來。”
周子揚眼眸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她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足以要了他的命。這結果是他自己選的不是?為何還會這般痛?秦珩說,女人嘛,等你有足夠資本了,不怕沒有,就怕應付不來。他怎麼也犯眾多男人犯的錯?明明承諾要給她一個家,一個有他也有她的家,為什麼還是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付好錢,周子揚說:“我送你回去。”
餘靜也不客氣,存心不讓他好過,壞心眼地想,既然我過得不好,你們休想如願。
在駛回去的路上,餘靜靠著椅背,微斂著眼,說:“周子揚,我打算把房子賣了。”
就在上一秒鍾,她都沒有生出賣房子的念頭。所以,說出這話,她很詫異。
“不……”周子揚幾乎是本能反應。
餘靜不由怔了怔,不想他還有情緒波動,恍然大悟地拍了下額,“我差點忘了,這房子原本就是你的,我意思是說,如果你不搬回來住,那就買了吧。如果你……”
“房子是屬於你的,如果你要處置,那隨你,你高興就好。”周子揚像是壓著極大的痛苦,聲音絲絲顫唞,就如痛定思痛的人。
餘靜說了這句話,也有些許懊惱,怎麼就挑了這話題?肯定是腦殼抽筋了。然而,隱忍到了一定程度,爆發力可想而知。餘靜看向街邊的風景,不鹹不淡但諷刺味十足,“我到是忘了,你和秦珩是好朋友,他那一套十之八九你也學得差不多了吧,都是出手闊綽的金主。不過我很想知道,將來你要怎麼處置這一任?一套房子還是一個承諾?”
“靜靜,對不起。”周子揚緊握著方向盤,喉結上下滾動。害怕又有點期待,期待她大吵大鬧,可她沒有,表麵上風平浪靜。
“周子揚,你知道你最可恨的是什麼?”餘靜磨牙,眼睛氣得紅了,緊了緊手,冷笑:“周子揚我真的希望你不好過。”
這句話說完,餘靜直覺抽幹了所有力氣。她無力靠著椅背,微翹著唇,心酸苦澀。心想,這應該的嫉妒,裝了一個多月的風平浪靜,在秦珩的蠻橫裏,李萌的挑訓下,終於要爆發了。
秦珩明明有個還算幸福的家,一個愛他不要命的女人,還要來招惹她。原以為周子揚始終如一,卻在商量著結婚的時候和別的女人攪在一起。她不知還有誰能依靠,還能相信誰,也許,一開始自己就錯了,愛情和友情,本就是一場自圓其說的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