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團糟,她竟把這事忘得一幹二淨。
第二天是周六,中午的時候給周子揚電話,一直沒有人接。餘靜不放心,連撥了三次,依然是回傳冷冰冰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沒辦法聯係的情況下,磨磨蹭蹭撥了秦珩的電話。他的聲音低沉,有點睡意朦朧,但一聽是她的聲音,瞌睡全都跑掉了,卷著被子坐起來,“怎麼了?”
隱約感覺她的聲音不大對勁,好像是剛剛哭過。
秦珩的一句話,餘靜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瞬間淚如雨下。秦珩不知她發生了什麼事情,隔著幾千裏的山水,亦是無可奈何。深怕是離婚一事梁微為難她。秦珩想得很清楚,這婚必須得離,當時被餘靜氣得失去了理智,竟然莫名其妙的就結了婚。但,這些日,他已經小心翼翼的,害怕自己的不慎,再次傷害到餘靜。
“靜靜,怎麼了?”
餘靜抽著氣,條理還算清晰。秦珩聽了,微微皺眉,心裏十分不快。最後還是忍不住:“這已經是曆史遺留問題了,他們公司高層這樣做遲早要出問題,問題出來總的找個人頂罪。”
“有什麼辦法嗎?”
對麵人沉默,餘靜急了:“秦珩,你不能不管他,他不過就是負責了這起工程。”
“你還挺關心他?”口氣波瀾不驚,聽不出是不是生氣。
“我不想他有事。”這是事實,她不想解釋更多。不管兩人的恩怨,周子揚待她是極好的,基於朋友的關心,她不能不聞不問。
“你要知道,你秦叔若是知道我借用他們的蔭蔽做不該做的事,你沒想過後果?”許久後,他冷冷地提醒。
餘靜不語,秦叔叔的嚴厲,她是有目共睹的。但是……餘靜咬著唇,暗自傷神,最後說:“對不起,我不該為難你。”
斷了通話,她想,事情不會如自己所想這般嚴重,而周子揚又不是高層,但就是不高不低的人,最有可能成為代罪羔羊。
太陽落山的時候,她在洗澡,電話一直響個不停,裹著浴巾出來,是周子揚的電話。接起他就問:“靜靜,中午你給我電話了?”
“啊?是啊。”她手忙腳亂,一邊用毛巾擦濕漉漉的頭發,一手拿著電話。因洗澡了,混沌的思維稍稍清晰了些,此刻在想要怎麼開口問。兩人在一起時,她從不主動問他工作上的事情,現在分手了,覺得有點故作姿態。
“什麼事?”周子揚小心地問。
“你在哪?”
“楊山,看一位朋友。”他那邊風很大,信號也不是很好,斷斷續續的,隻聽他繼續說:“一位學長,前兩天出了場車禍。”
“你什麼時候回來?”
“晚一點,怎麼了?有事?”信號不好,電流哧哧作響。餘靜聽得很費力,依然隻聽了半句,隻好說:“信號不好,等一會在給你打。”
也不管他有沒有聽見,直接切斷通話。沒幾分鍾,他的電話就過來了,“靜靜,怎麼了?”
兩人在一起時,餘靜也很少主動給他電話,她主動來電,不免讓他聯想其他。有一次,他出差在外,夜半接到醫院的電話,告訴他,她闌尾炎需要動手術要家屬簽字。因為在外地,當晚回不來,他隻好求助秦珩,等他趕回來時,手術已經結束了,秦珩讓家裏的保姆過來照顧她,住了好幾天才出院。
“你們公司的事我聽說了。”
周子揚愣怔,竟忘了要怎樣回應。餘靜繼續說:“周子揚,對不起……”
“靜靜,你不要這麼說,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我是不知及時反省……”
“晚上有空嗎?我們吃個飯吧。”
十五、各懷鬼胎
在他事業上最低穀時候,餘靜的邀約對他來說,猶如第一次升職。這半生,他學業順利,工作順利,就連交女朋友都順順利利,幾乎沒遇到什麼挫折。他以為,他和她會一直這樣平平淡淡的走下去,直到有一次,他和秦珩出海遊玩,在小島上遇見李萌。李萌是那種第一眼不耀眼,但相處下來,又特懂心疼人的女人,乖巧懂事,文文靜靜,有著最淳樸的純真。初見她,時光一下子就回到了自己的那段淳樸的少年時代。
那次,他們在小島上逗留一周,借宿在李萌家裏,那是普普通通的漁民家眷,淳樸熱情。李萌年紀不大,但懂得照顧人,家裏的一切農活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做。那一周,她做兩人的導遊,給兩人普及海島知識。秦珩因有事提前返程,他覺得天藍水藍,就多留了兩日,起初的一日,他們相安無事,可第二日,他要回來的前一晚,兩人都喝了點酒。都說酒是色媒婆,這話不假,喝酒後,他鬼使神差問及她家庭,結果觸了她的傷心事,她撲到他懷裏失聲痛哭。開始他是拒絕的,隻是沒有把理智堅持到最後,結果出事了。事後帶她去買藥,她的表現很淡然,他很滿意這個結果。其實,這事如果就此結束,也就不會有後來的波折,可偏偏有一段時間,他心太好。有一次,強台風席卷,李家遭遇慘重損失,他頭腦一熱,出手幫了她一家。
就這樣,一來二往,直到東窗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