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靜默然,她自知沒有資格辯解,而可笑的是她竟然說了對不起。餘靜不想否認什麼,因為這事不管是不是被迫接受,事實是她已經傷害了梁微。一個傷害別人的第三者有資格說無辜嗎,有資格說清白嗎。
“你老實告訴我,你和秦珩什麼時候開始的?你現在如願以償了是不是?他終於向我提出離婚了,在我們婚姻還沒兩年的時間,我終於被他厭煩了被掃地出門了,你滿意了吧。”梁微歇斯底裏。還好這裏是隔間包廂,外麵的人不會聽到裏間的動靜。
餘靜沉默,也不知是誰在這時候打電話過來,她還沒反應過來,梁微撲過來搶過她的包,三五下把包拉鏈拉開拿出手機。此刻梁薇的表情千奇百怪,完全不似她所認識的知書達理的知性女人。梁微白著臉把手機丟到她麵前,電話還在響。餘靜看到電話顯示秦誠的名字,不易察覺地鬆了口氣。
她猶豫了下在梁薇的注視下接通,秦誠的聲音傳進來,一如以往:“剛看到你進了皇朝娛樂城,有約?”
“沒有,和微微喝茶。”餘靜下意識地看梁微一眼。
秦誠沉默,片刻後說:“注意安全,等一會我這邊忙完了過來接你。”
餘靜沒問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邊,但凡有錢人想知道一個人的行蹤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在秦誠到來的前半小時後內,梁微先是甩了她兩耳光,然後潑了她一杯熱茶。餘靜都木然承受了,如果這樣她好受一些的話。梁微潑了熱茶後,“餘靜,你他媽就當我從沒認識你,高三時你被人誤會搶了校花的男朋友,她對你潑熱水我替你擋下來,今天我還給你,我們誰也不欠誰。但你想和他廝守你做夢,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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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微幾乎是用盡全力,這兩巴掌的力道很大,她指甲很長,餘靜的臉劃了兩道細細的血口。還有茶還很燙,茶水從頭頂滴下來,臉上火辣辣的疼。可這些疼還不及心裏的疼,她早知道這一天會來,真的來時還是很難受。如果,如果當初自己勇敢一點,局勢會不會好一些?
可惜沒有如果,歲月脈脈流水昭昭,發生的已經成了既定事實。
上一刻她還對別人使用最惡毒的語言,現在別人對她使用了,這算不算是扯平了。餘靜隻覺無奈、荒唐。
秦誠推門進來時看到她狼狽地癡怔發呆,皺了下眉走過去,盡可能溫柔地將她擁入懷裏。餘靜沒有哭,她沒有資格喊疼,可眼淚怎麼就止不住簌簌落下呢。
秦誠半抱半拖把她帶回了家,在車上他打了幾通電話。回到算是她家的家裏時,周依早已等在門外,看到她狼狽地模樣微微皺眉。周依是直性子,餘靜知道她想問又欲言又止是為什麼。秦誠在一旁吩咐說:“你幫靜靜放熱水,靜靜,你想吃什麼?給你熬粥好不好,小時候你最愛吃我熬的粥了。”
餘靜不想他們擔心,驚動秦誠她已經很過意不去,現在他們為她忙前忙後,隻是因為她被正式‘欺負’的丟人行徑。周依陪她去衛生間,餘靜勉強笑道:“不要整得跟世界末日一樣,我沒事,真的,我這叫自作虐無可話說,你們放心吧我不會那麼脆弱。”
周依還是擔心,餘靜已把衛生間的門關上了。她把噴灑擰開,水聲蓋過她的哭聲,在這一刻所有的委屈統統朝她逼過來。
三十七、如果當時不勇敢
時間好似停在了這裏,記憶猶電影膠片一一回放青春年少,那易騷動的青春期,懵懂不清的情愫,最初的懵懂感情,後來被漫長歲月釀成了愛。餘靜必須承認她是愛秦珩的,隻是她是個事事瞻前顧後容易受周圍事物影響的人,不肯輕易表明心意。如果她勇敢一點,是不是就不會輪到梁微來鑽感情空子了?但若感情堅不可摧又有誰有空子可鑽?歸到底,他們的感情本就不牢固。
秦珩,這個她年少時就喜歡的男孩,曆盡經年依然念念不忘的男孩。可她親手摧毀了他們的燦爛,若論對錯,是她先於他一步拋棄了最初的信仰。這一生會有多少愛,還會不會愛上別人,她現在還不能斷言,畢竟人生際遇難斷。但她卻可以肯定,這一生,秦珩絕對是她愛得最漫長、最深刻的男孩。
她洗好出來秦誠已經熬好了粥,周依欲言又止。餘靜自嘲地笑了笑,在許久不用的餐桌前坐下,先喝了一口粥,然後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秦誠,字字句句地問:“你不問為什麼?”
“問什麼?”秦誠認真地看著她,“我看著你長大,我自認為不會看錯。”
“可打著愛的幌子去傷害別人那還叫愛嗎。”
“孰輕孰重我想你比我還清楚。”
周依幫她上藥,臉上的劃痕隻是細細的口子,但還是疼的她抽冷氣,還好茶水不是很燙,夠不上燙傷,但頭皮隱隱作痛,太陽穴突突的跳。為了表明自己沒事勉強喝了半碗粥,周依要留下來陪她,餘靜推著兩人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