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1 / 2)

餘靜住處離開就去了醫院,他到時秘書訂的鮮花已經擺在病房裏。梁微安靜的躺著,手上插著管子。秦珩站在床尾,冷淡地看著她,仿佛躺在這裏的是位陌生人。梁微看他來了,自嘲地笑:“你總算是肯來見我了。”

秦珩的眼神莫不關己,昨晚梁微的電話不停地進來,他幹脆關機,早上起來看到手機裏有她無數信息,他沒有看一律刪除。

“一哭二鬧三上吊對我沒用。”秦珩選了最遠的位子坐下,正眼也沒看她。

“但我知道對有的人有用就行了。”

秦珩依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心裏就沒這麼置身事外了。他清楚梁微的舉動是以此來威脅餘靜,就如同當初她借以懷孕的手段一樣。這樣最好,大家撕破臉來他也不必顧忌太多。

“你大可以多吞幾顆。”

“你說我是故意要吞?”梁微冷笑,她從沒像昨晚那般的絕望,那種絕望把她逼到了爆發的邊緣。現在的她雖虛弱,在看到那一束黃色鬱金香時情緒就徹底的歇斯底裏了。“秦珩你說我們結婚到現在你給過我什麼?除了那一張紙你還給過我什麼?丈夫的關心?家庭的溫暖?你有給過我嗎。”

“你要的不就是一個身份嗎。”

“秦珩你怎麼不去死,我要身份?人都沒了我要身份有什麼用?”

“我還以為你糊塗了,看來還很清醒,那麼你什麼時候有過人了?”秦珩不善於刻薄,但想起她步步算計,還有她和老頭有過一腿,就算不在意的人,可是麵子呢?

“我不會離婚,我不同意離婚。”

“我說過你可以耗盡青春,如果認為劃得來的話。不要等大家撕破臉,那對你沒任何好處。該你的那一份我不會少你。”

“該我那一份?你是想用錢打發我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在做夢。就算是死我也不同意離婚。”

“如果你不介意守一輩子的活寡。”

梁微慘笑:“你看看,這才是你的本性吧。如果那個人也耗得起我有什麼賭不起呢,我青春有限難道她的青春就永垂不朽?秦珩信不信你最後也得不到她?”

“得不得到有什麼關係?”

“看吧,秦珩我賭你不幸福。”

秦珩沒有說,隻是冷漠地看著這已經進入瘋癲狀態的女人。梁微把自己逼入這難堪的境地,一時間心如死灰。昨天早上收到法院的傳票,開始的私下解決已升級為對簿公堂了。他這麼好麵子的人竟然抹得下麵子,梁微意外之餘隻剩震驚。他們的離婚其實是在一年前秦珩提出來的,那時候她剛做掉孩子。梁微知道這男人太好麵子不會把離婚議程拿到桌麵去給人徒增笑料,但她萬萬沒想到,就這麼愛麵子的男人為了另外一個女人拋棄原則。想到另外一個女人,梁微咬牙切齒恨不得撕了他們。

秦珩對某些部門的速度挺滿意,雖然鬧上公堂有損秦家麵子,但必要時候麵子可以擱一邊。人犯一次錯就足以抱憾終身,一次決策性的判斷失誤,一年多來他得小心翼翼的看守在很早前就貼上了秦太太標簽的女人,可最終還是讓人窺視了。他不能容忍,好在是戰略來了大轉移。他認為男人必須要捍衛他們的東西,譬如家庭,譬如事業,譬如女人……

在這一刻極少回憶的秦珩,難得一次的勾起了他稀缺的回憶。婚禮當夜,餘靜也許是不知道的,因為她已喝得爛醉。秦珩脫下禮服就去找餘靜了,把爛醉的她拖回家,那一刻好死不死的,餘靜不知有沒有認清他,抱著他不肯鬆手。秦珩又不是柳下惠,被她氣了這麼久,然而在這一刻好像忘掉了積怨的不快。空氣閃著火花,在進入她前他停下來問:“認不認得我是誰?”

她沒有回答,抱著他吻住他。事後她還沒醒,秦珩就被王太後電話召回家。他是什麼時候清楚梁微算計他的內幕?在和她有過不光彩的一夜後,他其實很亂,覺得對不起蒙在穀裏的餘靜,但精於算計的梁微,早把這一切告知了她,然後利用她那泛濫的同情心幫外人來算計他。他不怪餘靜,要怪隻能怪自己理智不夠清晰,意誌不夠堅不可摧。但那個時候,他眼裏看到的那個人明明是餘靜的。

婚後一個月,梁微流產了,她很有自知自明。秦珩在結婚第二天無意邂逅醫院的朋友,而這朋友的女朋友恰好是婦科一位主治醫師,又恰好是負責梁微身體指標的醫生。醫生朋友無意說起,“秦珩你行啊你,以前我還以為那安靜漂亮氣質上佳的餘小姐適合做你老婆,沒想到你竟然喜歡那一類型。”

秦珩無所謂,心裏的無奈怕是沒人能夠體會。醫生朋友又不自覺,“你太太懷孕已兩個月了,你這家夥也太不厚道了吧。”

當時他隻覺得懵,兩個月?但他依然不動聲色和朋友聊天,回去後讓人調查,結果證實了。但另一個結果是無意窺破的,簡直是難以啟齒,秦家的莫大恥辱。不過總歸麻煩不是自己的,秦珩反倒是放鬆了。一年來不想鬧開一是擔心秦媽身體,但現在他不想等了。

流年似水歲月不饒人,他不能等到花兒也謝了。如果說自私,他承認自己很自私,不願意屬於他的美麗有一天在他人懷裏綻放。

“你何必送黃色鬱金香呢,你想說絕望的愛是嗎,你何不把協議書直接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