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自己,今天何要自尋煩惱?如果說是愛,那這愛也太可笑了。周子揚開著車,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現在也不是談話的好時機。
“想吃點什麼?”
“我不餓。”
“那怎麼成,我不管。”周子揚把車停在先前兩人常去的餐館,繞過去幫她開車門。“先吃點東西,你看仗還沒打起來你就先退縮了。”
“你在笑話我?”
周子揚認真地看著她,斟酌了下,“不,我是認真的。”
餘靜失笑:“哪有你這樣認真的,你是希望仗打起來?”
“我沒那麼大度,私心希望不要打起來,也許……”他自嘲地笑了下。
“周子揚你說的對,世間有千般萬般求不得,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未嚐不是一種幸福,你說得對。那麼你求的是什麼?你又知道我求的是什麼?”
“這事以後在談我們先吃飯。我記得你說過無論何時何地我們都不能虧待我們的胃,自虐都是傻人的行徑。”
看他正經摸樣,餘靜噗嗤笑了出來。吃飯的時候周子揚努力地講笑話,有的笑話很憋足甚至很冷,她配合地笑,仿佛是為了掩飾心底的悲涼。
在她記憶裏,兩人吃飯極少說話,因為餘靜吃飯不喜歡說話,總是一副專心對付盤子的菜肴。和她相處的周子揚話也極少,兩人在一起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他在一旁工作她在看枯燥無聊的片子。
“周子揚我不知道該誇你大度呢還是誇你懂得利用天時地利。”
“過獎了,我隻是不想等到追悔莫及,有了前車之鑒。”周子揚頓了下,“但我更希望你過的好。”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她那一臉淡然的笑容,即便冷淡但是從心底發出來的。後來,秦珩結婚了,她依然笑,笑容更多了,可是那笑容底下有著淡淡地愁緒,眼底似永遠也撩不開的霧氣,整日都是霧蒙蒙的。周子揚從秦珩看她的眼神裏也猜出了些,可他認為他們已經是過去了,他還極力勸說秦珩要好好過日子。因為秦珩退出就意味著他可以完勝,豈料人算不如天算。到底是他低估了過去還是算錯了未來,勝利已經觸手可及了,轉眼就成了七彩氣球,轉瞬即破。
他沒有資格說她,因為是自己先背棄了。
“周子揚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矯情?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梁微說的很對。當時既然放了手,現在又整得大家都不好過。”
如果那一年那一天,她沒有遇見他,他也沒有遇見她,那他就是他,她也隻是她。可惜,人生不若初相見。
周子揚送她回家,下車時周子揚抱了下她,吻了吻她的額頭,“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你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那時候我在想哪裏來的仙女。”
餘靜澀澀一笑:“眼誤了不是?”
“沒有,早些休息,我還是建議你出去散散心,總會雨過天晴的。”
“你是為自己找機會還是為他?”
“我隻想為了你。”
“說到底也是有私心的不是?你這是要乘火打劫?”
周子揚不說話,抿唇看她。餘靜扭頭就走,周子揚出聲:“靜靜,不管你怎麼認為,請你認真考慮一下我,我知道自己不優秀,還犯過錯,但我想……我是愛你的。”
餘靜失笑:“連你都不能確定。你說兩個不相愛的人若真走到一起會是什麼樣?周子揚你想過嗎。”
周子揚自知失誤,不該選在這時候談及的。也許是今晚她笑得太多了,眼底霧氣太濃一時間就管不住了嘴。周子揚神色懊惱,明知衝動的後果竟又衝動了一回。
餘靜覺得自己該出遊了,但遠遊還是隨意走走?
第二天一早,她又一次遇到了趙瑜,才不得不感歎人的緣分微妙。她早上起來把垃圾拿下樓去,在樓下遇著了趙瑜,她還沒打招呼就迎來了趙瑜一巴掌。餘靜一時間懵了,如果不是臉上火辣辣的疼她還以為自己猶在夢裏,臉紅彤彤的。趙瑜仿佛是瘋了,甩了一巴掌還不解氣,用力推了餘靜一把。餘靜狼狽地往後退了幾步撞了台階差點摔跤,好在是她穿著拖鞋才能勉強站穩。
餘靜不是任人欺負,因空氣襲人,她哆嗦了下,也回了趙瑜一巴掌。就這樣結了怨,趙瑜捂著臉冷笑:“餘小姐,一腳踏兩船很有意思嗎?”
簡單的一句話餘靜清楚了她的來意,可不願作解釋的她覺得沒有必要對一個不相幹的人說,因為沒那個必要。趙瑜陰陽怪氣地說:“我以為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但你和那些人沒區別。餘小姐,你不合適他。”
餘靜淡淡一笑,“趙小姐,這世界誰又真的適合誰?他身邊有我沒我,我身邊有他沒他,適不適合都一樣。”
“你知道我說誰?”
餘靜沒有答,但她想趙瑜所指的那個人,應該是同一個人。
“你既然不愛他,何必利用,餘小姐你這樣拖著一個人不覺可恥。”
餘靜彎了唇角,頗不屑地說:“可不可恥不過是身外之物,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我可不可恥和你沒關係。在我的心中,那也是我一個人,開始一個人,至死依然一個人。所以你愛你的,我愛我的,誰還能阻止誰那點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