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沉浮,讓這樣一個人放下權利無疑是困難的,但他不想再拖,有的事可以等但有的機遇不能夠等,他已經錯過了一次。
父子倆不歡而散,爾後秦媽拉住欲走的兒子,恨鐵不成鋼教訓:“秦小二當初反對你硬是要結,那好我沒能力阻止你,現在家裏好不容易安生了點你又給我鬧離婚,你是存心要氣死我是不是?”
“媽,這事沒商量的餘地。”秦珩態度強硬。
秦媽歎氣:“我知道你放不下靜靜,但現在是非常時期,而且靜靜的身世複雜,你不是不知道,你爸和那邊一直不和,以前本是想要是你和靜靜結婚,可以緩解兩家關係,但現在就算你願意別人也未必樂意把女兒嫁過來。”
秦媽說的是事實,餘靜的身世的確很複雜,兒媳婦雖然不討喜,家世也太過平凡,但現在是關鍵時期。秦珩皺眉,他很反感父母親的勢力,以前他還不知道餘靜身世時,他還覺得父母親很開明,今天聽了這番話心裏萬分不是滋味。
他很不耐煩打斷:“媽,我一直覺得你開朗民主不會幹澀我們的選擇,依依的事我就不想再談,但你這樣真的很令我失望。”
秦媽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本意不是這樣子啊,但是聽秦爸的意思,那邊對自己的兒子不滿意。她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兒子,竟然被別人看不上,說什麼是二手貨,就算在大度怨氣都不能有嗎。
“小二,你非要選這條路嗎,你也得顧及你爸,為了感情你就不要我這當媽的了?”說女大不中留,兒子大了何嚐不是。
“媽,我記得小時候你一直念叨著想她長大了做你媳婦。”
“那時候我們都覺得這孩子心性善良,在說B市那邊是不會容許她回去,現在情況不一樣,要是靜靜回去了,你爸和她親父母那邊就是政敵。”
秦珩啼笑皆非很是無語,扶額:“沒有永遠的敵人。”
秦珩從秦家大院出來驅車去伯爵,路途看到李萌在路邊凍得瑟瑟顫唞。秦珩車已經開過了,最後又倒回來在她跟前停下,搖下車窗問:“去哪,要送一程嗎。”
李萌看到是他,頃刻愣住。從小島一別,她很少見到他,偶爾遇到也是在周子揚他們飯局上,她作為女伴出席。那時候他看她的眼神別具異樣,李萌知道,周子揚有談婚論嫁的未婚妻,他這樣看也無可厚非,那個圈子裏的人有幾個是幹淨的,有幾次他身邊也出現不同的麵孔。兩人也僅僅是點頭之交,根本不料今天他會主動問及她。李萌明明是不愛哭的人,可是多日來的隱忍在這點頭之交的男人麵前,所有委屈頃刻間爆發。
秦珩不想她眼淚劈裏啪啦落下來,他並沒有勸慰,隻是淡淡地問:“住哪裏。”
李萌哽噎,斷斷續續報出一個名字。李萌哭了許久才意識到狼狽,抽泣:“對不起又麻煩你了。”
“舉手之勞。”
李萌低頭不語,在下車時忽然說:“秦先生你能不能勸勸餘小姐,周子揚愛的人一直是她。”
她隻顧自己的情緒,不曾留意秦珩眉宇間的不悅。
四十五、你快樂嗎
秦珩這幾天在忙也會擠出時間去陪她,那天她收到姿色水晶屋時,還拿這事來笑話他,笑得差點兒岔氣。
“秦珩你什麼時候這麼小家子氣了。”
“重在心意,我個人認為你會喜歡。”秦珩很嚴肅。
餘靜不敢在開玩笑,擺弄他白皙漂亮的手指,感傷道:“秦珩,你還是要離婚嗎。”
她深想了,覺得秦珩不肯放手是因為得不到,如果他也得到了,那還會繼續寵她愛她嗎。周子揚事件後,她對感情不報希望,婚姻又不是愛情的縮影。而且,從巴黎回來後她無意看到憔悴狼狽的梁微,餘靜心下受了重創。梁微有今天她功不可沒,她不能推卸責任。
在麵臨選擇時,她往往想到要怎麼做自己受傷害才是最小的。
秦珩在看圖紙,聽了她的話微微皺眉,兩人為了這事已鬧了好幾次。他總覺得餘靜若即若離隨時有可能抽身離開,特讓人不安生。
“你不能不打招呼就偷偷溜走。”他冷不防來一句。
餘靜一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難道在他眼中,她有這趨向?“你真是搞笑,我有必要嗎。”
“有沒有必要你心裏清楚,反正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隨時做好抽身的準備,特讓人不安生。”
餘靜哂笑:“秦珩你別這樣,你這姿態讓我覺得你很沒品味,我有那麼重要嗎。還有你想讓人鬧笑話?我就不明白了,我這一身骨頭賣也不值幾個錢。”
“越來越牙尖嘴利了。”秦珩好心情地笑,仿佛是她娛樂到了他。“不過你該胖一點。還有,你身體健康,在黑市器官市場還是挺值錢的。”
“你是建議我去賣器官?”
“我可沒說。”秦珩繼續工作。
餘靜有點兒鬱悶,想不明白這男人一邊和她抖還能心平氣和的工作,到底是一心兩用還是粉飾太平?
她覺得特沒意思,以為兩人的關係會因為近距離相處,時間一久他就會膩味,哪料他還挺耐心,她拒絕他也如常,她反常他依然如故,一路下來除了她身心倍受折磨,這人到越顯春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