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隻要一通電話,可她卻猶豫起來。如果事情真相如此,她要怎麼辦?
夜裏不知是誰一直打她電話,她洗澡沒聽見,等洗好了看手機有好幾通未接電話。因為是陌生號碼,她也不甚在意。又過了半晌電話響起來,依然是陌生號碼。餘靜有不好的預感,遲疑了下還是按了接聽鍵。
對麵傳來的是陌生的女人聲音:“餘小姐你好,有時間聊聊嗎?”
“很抱歉沒有。”
對麵的人也不怒,咯咯輕笑,語氣輕挑傲慢:“是嗎,那如果是關於你和梁小姐之間的事,你不想知道?”
“不想。”
“那你父母呢。”
餘靜下意識地想要斷了通話,對麵的人幽幽開口:“如果父母不想知道,那麼周先生和秦先生的交易,你就不想知道?”
她幾乎是狼狽地摁了結束鍵。又是一個不眠夜,到底是誰要拆台?會是梁微嗎。她又想做什麼。餘靜仿佛是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秦珩一直沒給她電話,也不知在B市忙些什麼。餘靜想關心一下又心有不甘,索性把自己變得忙碌。那天給她電話的人第二天還發了好些信息給她,餘靜一律刪除。
在公司裏,她無意聽到了這樣一段對話。事情起因很簡單,利益涇渭分明,關於年前年終獎問題,市場部有幾位同事是和她一起進公司的,但年終獎比她少了一半。若隻因年終獎分配也罷,那幾個人竟然扯到了任職上麵來。
餘靜知道,她遷升很多人不滿,私底下議論她和李副交往過密才換來這職位。起初聽了心裏雖然不舒服,可她和李副清清白白,想著清者自清希望謠言自動過濾,哪料新年伊始,竟遇上這等事。
而這段話是在午後洗手間,午休時間大多都在辦公室休息,餘靜恰好去衛生間補妝,就聽到了如下對話。
八卦一:“努力有什麼用,你看看人事部,和我們一塊進公司現在已經是主管級別的人了。別看她平日一副清心寡欲,私底下誰不知道是個濫交貨。”
餘靜緊了緊拳,站著一動不動。
八卦二附和,滿口的鄙夷:“各人各愛,追求不一樣,怎麼能比較。公司哪個男同事對她不刮目三分,真不知這樣的人哪來的吸引力,我看啊除了那張皮囊也沒什麼好炫耀的。前幾天還聽科研小組那個海龜要約她來著。”
八卦一輕挑地笑道:“這事我也聽說了,還有一條爆炸性新聞不知你們有沒有聽說?我聽一朋友說,她啊還搶好姐們的老公,人家不肯離婚,現在她鬧得不可開交,圈內人盡皆知。更令人驚訝的是,聽說她還是某高官的孫女,不過可惜身份見不得光,她母親也是一小三,生下她後難產死了,那家人擔心名聲有損就把她寄養在朋友家裏。這叫什麼,上梁不正下梁歪。”
兩人津津樂道,餘靜微微揚起下巴,敲了敲衛生間的門,淡淡地說:“要說別人的八卦,麻煩選個好地方。”
衛生間裏立時安靜下來,八卦的兩人愣了下,立即噤聲。餘靜慢吞吞地補妝,其中一個開門見她還在,尷尬地低下頭匆匆逃離。
另一個八卦者推門出來,朝鏡子方向偏頭,遲疑片刻扯了下嘴角。餘靜不是計較的人,事實也是如此,但從別人口中聽說還是很難堪。
回到辦公室,她覺得有的事情需要證實,然後撥了朋友的電話,問她認不認識偵探社的朋友。朋友愣了下,本能地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餘靜不想說,至少事情沒有明朗化前認為保持緘默是比較好。
朋友也不是多話之人,給了她一個電話。餘靜打這通電話後,更是忐忑不安。她不敢想,如果自己不是餘家的孩子,那麼她原本該姓誰名誰?如果真如梁微所說的她母親是第三者。
餘靜被這瞬間冒出來的想法震得心久久沒法平複。這樣的想法儼然不是一朝一夕成型,在很久前餘靜就有這樣的感覺,小時候她還問過餘媽,為什麼她長得和餘媽沒母女相,餘媽每次都溫和地撫摸她的頭發溫柔地說她傻孩子,世間隻有夫妻相一說哪來母女相?那時她半信半疑。
原來,原來如此。
她有事去了一趟唐朝,公司其他同事都在忙,李副讓她跑一趟。頭兒發話她豈敢抗旨,在不情願也得揣上東西趕過去。把東西交給了需要資料的人,接待的對方員工是‘熟人’,餘靜心情又是一陣激蕩。
李萌不曾料到餘靜會來,也當場愣住了。
回去的路上,餘靜還胡亂猜想,終於得償所願了。前些日子,周子揚還裝著深情款款,竟也明一套背一套。還好她隻有瞬間的感動就被秦珩的話給扼殺了想法。
晚上她翻來覆去地想,很是抑鬱,若是一語成戳。她從沒這麼煩躁,坐立不安,心中五味陳雜。
甚至有那麼一秒種,她想打那個陌生的號碼。然而也僅有一秒種,下一秒就放棄了念頭。
從聽到那則八卦後,她在公司總是不安生,總覺得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意味深長若有所思。
這年頭有錢好辦事,偵探社一天後就給她滿意的回複。答案和她預想的一樣,掛了電話她靠著椅背微闔著眼睛。太陽穴隱隱作痛,應該是昨晚睡得不安穩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