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2 / 2)

忽然間一個可怕的念頭冒出來,在公司說她八卦的人,從哪裏聽說的?即使事實如此,她也是小心翼翼的,就如白天和黑夜交替得很規律。

想到這,她額頭布上一層薄汗。

這是一場有蓄意已久的陰謀,目的是要針對她,可針對她什麼,除了一個未婚身份,她還有什麼可用來威脅的資本,莫非是有人想借此達到某些目的?她不敢把這事背後的主謀和某個人聯係在一起,那樣她僅存的內疚將會蕩然無存。

如果說秦珩和周子揚為她大打出手,那也是男人間決絕問題的鬥爭,和她沒關係。可現在她不能安然的置身事外,這比起不文明的暴力殺傷力強得多。

下班後,終於又一次撥了梁微的電話。對麵很久才接起,已不是昔日的熱情,甚至夾槍帶棒針鋒相對。餘靜也冷笑,很好,這樣很好,她也不必掩掩藏藏。

“微微,你說小三都不得善終,感謝你的肺腑之言,隻是我很想知道,你後半句是什麼意思?”事到如今,她不信梁微一無所知,不然她不會說這番話。然而用這種齷齪不堪的思想去猜忌手把手疼愛她的父母是不應該的,她深知卻是抵擋不住想一探究竟的衝動。

梁微似思考,沉默許久才說:“既然你問起,那麼我不妨告訴你,餘叔叔是我父親,而你不過是抱養的,叔叔為了你不肯認我,餘靜,你感覺世界對你不公,那麼我呢。”

即使是早得知,梁微的話還是如石破天驚,驚得她心一陣哆嗦。相對餘靜,梁微顯然心有城府,語氣波瀾不驚。

她不驚訝也不足為奇,梁微一直比她城府深。但親耳聽她說這似是而非的所謂真相,心情不說不複雜,心底反複地回味,即使是付錢得知所謂的身世,她尚可能自持冷靜粉飾太平。她也想就當這是一場夢,夢醒了,各幹各的各就各位。可終究是抵擋不住那份好奇,想知道那些被漫長歲月裏沉寂了的時光背後的秘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幾天前。”她的確也是幾天之前才知道,以前她從父母對話行間,猜測餘靜是餘媽和別人的孩子,而且是有婦之夫的。可她萬萬沒料想,真相是這樣子。餘媽不過是受人所托,那也不值得大驚小怪,令她震驚難堪的是自己的親父親為了一個連血緣都談不上的女兒對她的存在無動於衷。想著自己的母親懷著她嫁給了現在的養父,梁微就感覺悲涼。⊿思⊿兔⊿網⊿

想想小時候她和餘靜兩人的待遇,更難受。難怪,小時候母親總是叮囑她要好好照顧餘靜,說什麼她年紀小,說什麼她長她幾個月,原來這才是真相。隻因為餘靜是另一個男人手心肉,即使把她傷了,她還是毫無怨言。梁微難以接受,更難接受的是梁媽在得知秦珩要和她離婚,隻是歎氣什麼話也不說。還有什麼比自己的親媽對自己冷漠更令人絕望?

電話兩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寂,兩人似在較量,誰也不願先鬆開。

可若比沉得住氣,梁微永遠也不及餘靜。

“餘靜,狹路相逢我們都不必心慈手軟。但是我們都了解彼此,你也是聰明人,你真相信我和他離了你就能登堂入室麼,你不知道他現在壓力多大?”

餘靜不願意秦珩的事從另一個女人口中說出來,她知道自己很可笑,更多是可憐。

“如果你真的愛他,請放了他,算是我求你最後一件事,求你給他一個安穩的生活,請不要再打擾他。隻要有你在的地方,他都過得不安生。還有因為你,爸已經斷了他的後路,還有你那個素未謀麵的父親……”

“那不是我的。”餘靜狠狠地打斷。她拒絕承認那撲朔迷離的所謂真相。

許久後,她抓起鑰匙去附近的酒吧。曾記得朋友說,女人不是天生愛喝酒,隻不過她需要有足夠的理由來借酒澆愁。

她極少來這種聲色場合,一來是秦珩管得嚴,二來她喜歡安靜,吵鬧的地方令人不安煩躁。可今晚她特別想喝酒,想一醉方休。

在吧台要了杯‘夜來香’,場子有些吵鬧,歌唱者磁性醇厚地聲音縈繞梁上:寂寞才說愛為何你要那麼壞,當初是誰告白說愛永遠也不改,什麼地老天荒什麼天長地久,愛不因你寂寞而存在……

餘靜一邊聽,嘴角一絲落寞地笑意若隱若現。周圍都是衝刺著寂寞的靈魂,光怪陸離的夜色因這歌詞染了一層淺薄的曖昧。

一杯尚未見底就有人來搭訕,回頭竟然看到熟人。餘靜失笑,心想這城市還真小,人的緣分還真是奇妙,竟連這種地方都能巧遇。

來人正是許久不曾露麵的江一帆,今晚他容光煥發,看來似好事將近那種。餘靜舉杯說:“好久不見。”

江一帆凝視她,用從沒有的認真說:“你還好吧。”

“很好啊。”她指指不遠處望向這方向的女子,“女朋友”

他回望一眼,解釋:“同事,和幾個朋友一起出來喝一杯。”

餘靜聽得別扭,若是她夠自戀,姑且認為他對自己有那麼一點意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