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偏很現實,好幾次拒絕他的邀約後,江一帆也不是癡纏的人。這麼久不聯係,她差點忘了還有江一帆這麼一號老同學。
因遇見老同學,她也不好故意買醉,離開酒吧時,江一帆執意要送她。在她推門下車時,江一帆半真半假地說:“你現在還單身是吧,你看我也是孤家寡人,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
餘靜以為自己會一口回絕,可她頓了頓,出奇鎮定:“為什麼?”
“我以為你知道。”
餘靜不說話,她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沒有回絕,可她就想放縱,放縱一回。她知道自己很不負責任,姑且不管秦珩現在身在何方,又遭遇了什麼困難,就憑她遲疑猶豫就不是什麼好女人。
“我不急,你可以慢慢想,因為我自認為我是個不錯的交往對象。”
“你是以結婚為目的?”她還是很鎮定,條理也很清晰。
江一帆愣了下,臉莫名一紅,很快恢複如常,似真似假:“不以結婚為目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五十一、隱約的傷痛
她知道自己是膽小鬼,在這關頭應該對他有所表示,可她什麼都沒有做,甚至連一個電話也不曾打過去。
她相信秦珩早知道真相,而他選擇沉默自然有他的道理。餘靜自認為站在他的立場為他思考,可是甘心的不甘心的在這一刻如春天枝頭的綠色,一陣春雨後爭先恐後爭分奪秒破土而出。
心裏有一塊什麼東西堵著,直覺很委屈。仿佛全世界都知情,隻有她一個人被瞞得好苦。
她想,與其胡思亂想還不如靜觀其變,如果不關自己,她也許能夠心平氣和。當身臨其境時,那所謂的處事不驚也是空談。
許久沒約她的王太後破天荒主動約她吃飯喝茶。明知這是一場鴻門宴,她還是赴約來了。原因無他,隻因她是秦珩的母親,是小時候對她萬分疼愛的王太後。出門前她也反複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王太後的教養不會讓她當場難堪。
到了約定地點,飯席間,王太後和平常一樣聊她身邊的一些趣事,飯後太後讓她陪同逛街。餘靜不易察覺地歎了氣,又是一場耗費體力的跋涉。
一路橫掃,王太後買了不少,爾後又去喝茶。餘靜知道,今天的主題來了。
王太後優雅地抿了口茶,神情凝重,連帶周圍的空氣也凝結一層薄冰,還有抹不去的陰霾。
“靜靜,我想你應該猜得出今天我約你的意思。”
“阿姨想知道什麼?”
“我……”她的坦誠,王太後到是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了,這孩子一直這麼聰明還這麼敏[gǎn],察顏觀色一眼明了。她承認,不管世間如何變遷,她對這孩子的喜歡不會更改,她也一心希望他們有緣成為婆媳,可世事難料。哪怕在喜歡,她也得站在自己的立場為自家人謀利。她清楚,這一說出來就是覆水難收,可她不能坐視不理。
“前些日,他上串下跳地說要娶你,你知道若是以前這是值得慶祝的喜事,可現在……我是說在這段時間裏,這事對我們打擊很大,靜靜你這麼聰明一定知道我在說什麼是不是?你明白的對不對?”
“我明白。”
“以後,我是說以後你們若有機會,依然是可以在一起的。”
餘靜詫異,隨後落寞一笑。一次次錯過還能在一起,那也是騙人的笑話吧。她感激王太後沒說令她難堪的話,這很好了不是嗎。要知道她現在是破壞他們家安寧的外來侵略者,理應遭唾棄的。而她是在安慰嗎,隻是這安慰未免可笑至極。
“靜靜你別誤會,我不是不同意,隻是現在時機不合適。”
“阿姨我明白,其實微微很好,如果論愛,我自行慚愧比不過她。”
“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說,若是小二知道我擅自來見你,怕又要別扭一陣子了,現在家裏因這事和他爸鬧得不可開交。”
後來兩天裏,她一直為此事困擾。王太後出麵了,餘靜自欺欺人也不能了。
在這精神恍惚的兩天裏,她又一次去唐朝,然後又一次遇到李萌,這天正好是午飯時間,李萌怯懦地邀請她一起吃午飯。餘靜婉拒,哪料中途冒出周子揚。結果午飯變成這樣的組合,新人舊人狹路相逢,竟也安然無恙。
吃飯的時候,餘靜很少說話,可她今天很想傾述,介於場合不對,還有李萌欲言又止。
李萌吃的很快,吃好了說有事處理逃離現在。餘靜知道,她是看著周子揚的眼神難受,因為就連刻意忽略的餘靜也覺得周子揚的眼神格外的炙熱。
“周子揚恭喜你一路高升。”
他眼神一暗,兩人在一起除了這些客套話,似乎再也找不著從前的隨意輕鬆了。爾後又安慰自己,至少她還是關心自己的,無論何時何地。可這關心又不是他想要的。他矛盾極了,在她挑明一切後,他滯步不前,深怕打破僅有的平衡後,連朋友也沒得做。可誰又稀罕做朋友來著,而他這人就這麼自虐,擁有時不知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私下裏又埋怨她把自己歸於朋友的位置。
“她在唐朝財務部,我和她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說的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