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雙手合十:“現在不是香火旺季,但每日香客數量依然不少,所以老僧未曾留意。”
秦珩沒有為難他,直步往外走。老僧忽而道:“前日倒是有位女孩,她穿著紅衣服,臉色不好,她在這顆老槐樹下站了半天,傍晚了才離去。”
秦珩謝他,天色已暗。江一帆給他電話,說:“秦珩,聽說我送你的禮物不見了,你預備用什麼回報我?”
秦珩不予理睬,踏上了他們初次相遇的小鎮,他知道,那裏是她最後一站。他也知道,她有些心結需要去解除。
他抵達小鎮已是淩晨,他沒有去外婆家,怕打擾老人家休息。他先去了她小時候住的舊房子,如果她來過一定會住這裏。這老房子已經沒人住了,年久失修,在寒冬的淩晨感覺搖搖欲墜。
他知道預留鑰匙存放處,果然不出所料,鑰匙還放在老地方。他輕手輕腳輕車熟路,她住過那間房沒有落鎖。他慶幸,不然得等到明早了,而他似等不及。
索性一直有人打掃,才沒有發黴腐朽的潮味。
而他的姑娘,安靜地躺在粉紅床鋪裏,壁燈照著她恬靜側臉。也不知在夢裏,都夢見了什麼人,眉眼也彎了,煩惱事盡擱腦後。
她眠淺,可這一次竟然沒有察覺。秦珩彎了嘴角,和衣在她一旁躺下,想著明兒一早,他的姑娘醒來發現他的情景,不自覺笑了。
雨一夜下個不停,淅淅瀝瀝。窗外晨曦漸濃,如玫瑰成灰。而屋裏滿室寂靜,他姑娘呼吸淺而穩,合著雨聲,成了最美旋律。
她一早醒來,他半跪著,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你……”她咽口水,怔住了。
“你還真敢給我逃啊。”他咬牙切齒,凶神惡煞定定看著她。
“那個,其實……”
“你什麼意思?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餘靜靜默,許久道:“陳小姐挺好的。”
秦珩冷哼:“你覺得她很不錯,就想把我當禮物送人,你是她粉還是她父母?”
“因為陳小姐曾說她這一生最喜歡的人是你。”
“你也說過你喜歡我,轉眼便把我甩了要怎麼解釋?”■思■兔■在■線■閱■讀■
她不辯駁,理虧的人低著頭倒是有些可憐。秦珩無奈,撫著她頭發,“你怎麼不問問我?餘靜,你不停地在我們中間挖坑,那好,我樂意填,隻要你有精力。你不信我,我努力去做,到了今天你又真的信我幾分?秦家遭人算計,你挺身相助。好,你勇氣可嘉。不就是耳朵需要治療嗎,有什麼大不了。你怎麼就沒有勇氣和我走下去?怕拖累我?這些年,數千個日夜,你怎麼就不怕拖累我?現在到是怕起來了。餘靜,你到底在擔心什麼?我在前方,可你呢,回報我什麼。”
“秦珩,我害怕啊,醫生說我的耳朵會漸漸失去聽力,如果治不好,最後我會變成一個聾子。”
“誰告訴你的?我已經聯係好專家,你倒好,不問清楚明白一個人悶著。你說,有什麼好怕的?就算你真成了聾子,有又什麼關係,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是某一個器官。”他解開她上衣最上麵兩顆扣子,眼角忽地便彎了。“還好他在這裏。靜靜,雖然我沒有說過有多愛你,我想你是懂的對嗎。”
她懂,可又不懂。看他端詳她白皙修長脖子,餘靜窘:“這個,江一帆送我的。”
“嗯,很好,雖然沒有親手給你戴上。隻是,算了,都過去了。”
看他欲言又止,餘靜恍然:“這是你給我的?”
秦珩沉吟,片刻道:“本來是想親自給你戴上,隻是那段時間,你和他不清不楚,所以讓你哥拍下轉交他送給你。這東西也在這裏,很好,原以為你不會戴的。”
受傷後她把素戒扣在這條項鏈上,因為這是距離心髒最近的地方。
“我早該想到,遲遲不敢問。”
秦珩收攏手臂,下巴磨著她頭頂,“是你的作風,不求證妄自猜測。”
“可我答應了爺爺。”
“答應他什麼?永不見我是不?你還背著我做了什麼壞事不如一次性說完。”
餘靜突然笑了:“我哪有做壞事。”
“是,你隻做好事。處心積慮要把我扔垃圾一樣扔出去,可你不想想,除了我還有誰敢娶你。”
“為什麼?”
“誰娶你,我殺誰。你說誰敢不要命娶你?”
“可你從來沒有說過你喜歡我。”她嘀咕。
“你真是……”秦珩捧起她臉,吻住她眼睛,“我愛你,這下滿意了嗎。”
眼淚溢出眼瞼,又被他吻去。
“那天你說有重要事要去處理……”
“我怕你等不及要做秦太太,所以先準備了,沒想還沒來得及給你驚喜,你倒是給我驚了。”
餘靜大囧,“誰願意做秦太太了。”
秦珩輕笑:“不願意也沒得辦法,你注定隻能做秦太太。還有,以後凡事都得打招呼,不要一個人憋著悶著,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