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昔日重現。之前日日忙於拍攝所積累下來的□□都在這一刻隨著酒精的催化如火山爆發一樣,葉修也不知到底是那點酒氣還是周澤楷本身更加讓人熏然欲醉。這時候本來無所謂矜持與否,他在兩人都氣喘籲籲分開之後很快便再度挑起戰火,一邊繼續親吻一邊直接沿著周澤楷襯衫下麵摸進去——青年的腰線堅韌皮膚緊繃,剛剛夜風的涼意很快便被觸摸融作一團熾熱,像是要沿著指尖一路燒進葉修心裏。

哦老天。

兩人唇舌再度分開的時候葉修氣喘籲籲在周澤楷耳邊問出:

“——去洗澡?”

周澤楷點頭。

當然這時候的洗澡不可能隻是單純的洗澡。兩人一磨蹭便連溫水也變得仿佛更熱,葉修幫周澤楷口到一半已經讓年紀尚輕的小狼崽子滿目冒綠光就想將年長戀人揪起來就地法辦,最後還是葉修考慮到自己的腰堅決要求延遲開戰先去床上——別開玩笑,明天還有行程,搞得太荒淫了不是被方銳拎出來嘲個三五年的節奏?當然壓抑過後反彈更是可怕。半醉的周澤楷多少有點沒輕沒重,半啃半咬將所有權標記得十足,身下手指和了潤滑劑出入得倒是足夠輕柔,輕柔緩慢得葉修最後自己開口——來吧別磨蹭了伸頭縮頭都一刀給個痛快吧!

這比喻可不怎麼恰當。周澤楷低頭親吻戀人堵住可能再有的任何煞風景的話,早已振奮愈發的那裏自然從善如流挺身直入。

最終結合在一起的那一刻仍然是異樣的。

便算之前的接觸再親密也仍然不能比擬這一刻的密切——那並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筷感,更是心理上對於“占有”一事的絕對確認。之前那般猛烈的愛撫一旦到了此時也意外平易下來,周澤楷一動不動,問:“還好……?”

葉修的喘熄聲也粗了些:“……還好。”

周澤楷又親親他:

“前輩。”

這種叫法在床笫之間真是倍加羞恥,至少葉修覺得自己簡直和投入沸水之中的蝦子一樣大概從頭紅到腳了。他試著動了動腰——這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兩人都不禁□□出聲——最後決定既然已經這樣不如徹底放棄治療好了。

“來吧,小周。”

第二天早晨起來葉修可能會後悔應該至少在前麵加個限定修飾語,比如“慢慢地”或者“柔和地”——事實上這也不過是癡人說夢,到了這份兒上怎可能還有太多和緩空間,每一次的衝撞迎合都是在烈火裏再添一把幹柴,燒得一路看不見盡頭。筷感似乎沒有盡頭,簡直就像象棋盤格子裏的翻倍的小麥粒一樣不斷累加直到吞沒所有理智,最後唯一一點也不過就是確認:帶著自己一起攀上高峰的是他。

最後那一刻周澤楷抱緊了葉修,將喘熄和輕微的哽咽都埋在年長戀人的肩上。

這麼久了。

畢竟這麼久了。

葉修伸手撫摸著周澤楷的肩背。□□過後他整個人都像在溫水中泡過一般慵懶,而心裏也變得仿佛無限擴大無限柔軟。

不需要言語。因為你想說的一切我都明白。而我未曾說出口的一切你也已經知道。

就算每個人隻能居住在自己的孤島之上——但隻要有這短暫的瞬間,令我們可以確知比鄰的事實,那就已經足夠麵對此後的所有孤寂。

更何況,我們的人生,並非隻有孤島一般的絕然。

最後他們一起去看了《山海經卷》首映式。

那時候已經接近冬天了。前期放出的預告片中,黃少天站在石獅子上揮舞起旗幟——“今日不言,更待何日!”韓文清舉一柄傘在雨中帶來消息——“你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張佳樂被銬在陰森的囚室之中,臉上還帶著一絲血痕,忽然揚起微笑——“我什麼也不知道。”而葉修正在滿屋夕陽之中翻動陳舊的紙卷,手指溫柔如同觸摸情人的肌膚。最後的鏡頭是周澤楷持著那一函封入地圖的《山海經》奔走在人群之中,身後黑衣的特務正逐漸接近著,背景音是葉修的聲音:“多少人的性命,就係在這一張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