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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地上被砍成兩段已經死去的銀色,安晴連眼淚也流不下來,他又害死了自己的弟弟,或許這就是宿命吧。
胸`前一痛,安晴看著那透胸而過的長劍,然後露出了一抹苦笑,他原來到了最後一刻才不想死。
北翼銘抽回了長劍以後,安晴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他,笑著說道:“這個皇位……你坐不了。”
“你說什麼……”北翼銘的話沒有說完,就發現自己一陣目眩,低頭看去自己被銀色咬傷的手,傷口流出的血竟然是黑色的,“那蛇……有毒……”
“是啊,所以我們一起死吧……”
銀色,銀色,為兄來陪你了……
銀色……
銀色……
銀色……
第二百三十九章:天譴(上)
“兒啊,想不到多年不見,竟然在這裏見到你。”
聽見了那久違了的聲音,楚陽緩緩地睜開眼睛,他覺得自己的眼皮子很重,這並不奇怪,因為那纏繞著自己的身體的捆仙索和伏魔繩的力量雙管齊下,就算是已經恢複了魔力的自己也難以抵擋,更何況他還身處在三界六道之中讓人聞風喪膽的煉魂洞之中,在這裏不管你是什麼,道行有多麼高深,都可以把你的靈魂和力量煉化得半點都不剩的。然而他進來也已經半日的時間了,如果不是有著仙魔兩種力量,估計他已經魂飛魄散了。
“真是狼狽啊……”
聽見來人感歎一聲,然後楚陽發現自己的身子一輕,在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對方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子,隻是離開了煉魂洞,他也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和力氣都在快速的恢複之中。
如果不是他來救他,他或許已經死掉了。
“父王……”
“你還記得我這個父王!”那人冷哼一聲,推開了懷裏的楚陽,“你這個不孝子,一聲不吭的就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如果不是妖王網開一麵通知我,隻怕你被天帝殺了,為父也不知道!”
看著麵前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男人,楚陽露出一抹苦笑:“是妖王抓我來的,他怪我搶走了他的輕魂。”
男人歎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楚陽的肩膀:“糾纏了那麼多年,難道還不夠嗎?”
“不夠!”楚陽斬釘截鐵的說道,“請父王不要阻止我,我要去找輕魂。”
男人定睛看著楚陽,沉著臉色說道:“今日妖王前來相告,為的就是放你一條生路,天譴可不是好玩的東西,難道你想當第二個北海龍王?他的下場你不是沒有看到,如果要為父看著你永遠痛苦下去,那麼我情願再把你丟進煉魂洞去,痛快一些了結你。雖然我們魔族並不喜歡拘泥於什麼規矩,可是凡事都有底線。當年你不是一箭射死了輕魂,隻怕你們都已經魂飛魄散。天下間並沒有什麼真正的亡命鴛鴦的。”
“當日我一箭射死了輕魂和我的孩子,難道父王今天還想看見這樣的情景嗎?那是你的兒媳,那是你的孫子。我說過要明媒正娶輕魂的,上一輩子我沒有做到,這一輩子我定不負她!”語畢,楚陽繞過了自己的父王,沿著崎嶇的山路走去,他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恢複,可是就算使用雙腿走,他也要走回南姿湖,走回輕魂的身旁!
看著楚陽遠去的背影,男人露出了一抹無奈的微笑:“魔族為何是魔族,因為我們不像仙道那般無欲(yu)無求,也不像神族那般生性淡涼,不如妖族心機算盡,更不是鬼族那樣寡情薄恨,也不是凡人那樣多情善變……可是也因為這樣才為六道所不齒啊……”
輕魂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因為她已然找不到自己原來留下的記號,更找不到返回的路。
腹部有一種悶悶的酸痛感,輕魂不敢再跑了,她背靠在一棵大樹的樹幹,這才發現自己的背部衣衫已經被胎記流出來的血染得鮮紅。
前些日子楚陽說不喜歡她穿紅色的衣服,於是就買了幾身純白的羅裳給她,可是楚陽並不知道,天下衣衫最難穿的就是白衣,然而她已經沒有了穿白衣的資格。
腦海裏掠過了一道身影,那是蔓華,一直喜歡穿白衣的美麗男子,輕魂不得不承認,蔓華縱然滿手血腥,可是他的確很適合白色,因為穿著白衣的他卻給人一種強烈的,血紅的感覺。
詭異的美麗……
輕魂連忙搖了搖頭,她居然想起了蔓華,居然在這樣危急的時候時候想起那個傷害她最深的男人,雖然萬古流說楚陽曾經殺死過她,可是那已經是上輩子,甚至上上輩子的事情了,她不記得,也不想要記得,然而蔓華對她的傷害就像是在昨天一般,要她怎麼忘記?
輕魂摸著自己的腹部,酸痛的感覺源源不絕的傳來,這使得她心裏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然而她摸到了腰帶處的那兩個平安鎖,大的平安鎖裝著楚陽送給她的藥,小的平安鎖這是楚陽送給她孩子的。
輕魂握著那個大的平安鎖,這是她最後的武器了,她相信楚陽的醫術,楚陽做出來的毒藥絕對功效明顯,隻要男人服下這藥丸,就一定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