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露出一個笑容,卻難掩疲憊,笑道:“是啊,沉醉。”頓了頓,她側頭問西門吹雪:“你看出來啦?”
西門吹雪淡淡頷首,但隨即又搖頭,“我看出其中一味藥可以激發人體潛在的內力,但對人體傷害極大。”
木槿轉身走向窗戶前,朝陽早已升起,春日早晨的陽光灑在萬梅山莊,帶著晨露的花朵在朝陽下盛放著。隻聽得她喟歎著說道:“這是我所調配的丹藥,能讓人的內力修為提高一甲子,但卻是以虧空服藥者的身體為代價。而且在服藥期間,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七孔流血而死。”使用過程中萬分危險不說,即使真的是提高了功力,這人也命不久矣。但許多人活著,總會為名為利所迷惑。即使知道其中的危害,仍是會抱著曉幸的心理,以為自己會是個例外。
西門吹雪看向她。
她轉身,麵向西門吹雪,說:“西門吹雪,這藥,我是要賣給人的。”而且價值不菲,在這個時候,沉醉能稍緩槿樓的危機。
“……”
木槿忽然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繼續說:“世間之人,有善有惡,你覺得,我是善是惡?”木槿問完,頓時就覺得自己頭腦發昏了。雖然她在萬梅山莊逗留了將近一個月,對於西門吹雪而言,兩人雖然逐漸熟悉,但也不過皮毛。她是想拐西門吹雪,但西門吹雪卻是從未詢問過關於她的事情的。
在這個時候,西門吹雪保持沉默,對於木槿來說是絲毫都不意外的。誰知書閣中靜謐了一會兒之後,西門吹雪冷清的聲音響起:“若能問心無愧,便不是惡。”
若是問心無愧,便不是惡。
木槿露出一個輕輕淺淺的笑容,不是那種帶著媚意的,而是幹淨純粹的笑容。“西門吹雪,我本想盡快將槿樓與萬梅山莊合作的藥房開好的,但是現在不行,我得離開萬梅山莊一段時間。”
西門吹雪看向她,他是淡漠,但不代表他沒耐性。他在等木槿的下文。
木槿輕聲說道:“在我離開這段時間,不管陸小鳳帶了什麼樣的女人來,你都不要讓她們留下,好不好?”她是生意人,生意人是不做虧本的事情的。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當日他讓木槿留下來,是因為木槿是陸小鳳的朋友。他讓吳伯跟木槿談合作的事情,也是因為木槿是陸小鳳的朋友。
“不說話,那就是答應我了。我辦完事情會再來萬梅山莊。”木槿忽然整個人傾向前,淬不及防的,她的唇輕巧地在西門吹雪的臉上印了一下。“我得走了。”她揉著笑意的聲音還在書閣回蕩,但人卻已不見了蹤影。
西門吹雪身邊的空氣似乎是冷凝了一般,他整個人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良久,他才抬手輕觸剛才被木槿親過的地方,冷硬的五官此時變得微微柔和。如果不是西門吹雪默許,從來沒有人能那麼自由自在地在屋頂看他練劍。同樣的,如果不是他允許,從來也沒有人能靠近他。
木槿離開了萬梅山莊,也沒有回槿樓。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三個月後,江南彭商破產。原本的江南三大巨商,如今獨留江南花府與江南槿樓。
木槿風塵仆仆地再次到萬梅山莊的時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