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海棠一直在躲任何人,包括好友秦可卿在內。
她覺得自己非但沒能勸衛文闊去見可卿,反倒將自己的真心淪陷給那個沒有良知的魔鬼,是一件對不起任何人的事,所以她是真的沒有臉去見可卿。然而今兒個可卿卻來了,讓她連躲都躲不掉。
秦可卿一反日前的病態,神清氣朗地出現在海棠麵前;她眼底、眉梢全是笑。「看樣子你是走出衛文闊的迷障裏了,是不是?」駱海棠真心替好友高興。
秦可卿一臉的不解。「海棠,你在說什麼呀!什麼叫「走出衛文闊的迷障裏」?」
怎麼今兒個的海棠很奇怪,說的話她都聽不懂?
駱海棠驚愕滿麵。「你沒有忘了衛文闊?你還是愛著他?」
秦可卿毫不遲疑地點頭。「這是當然;我那麼那麼的喜歡文闊,我怎麼可能忘得了他!」
「可是,可是……」駱海棠腦子拚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她隻是驚愕,隻是不解。「你既然沒有忘記他,那麼,你為何一掃以往的不快樂,變得如此愛笑、如此開心?」
秦可卿笑得嫣然,她好姐妹似地拉著駱海棠的手,晃呀晃的。「這就是我今兒個找你的原因。」
駱海棠鎖眉,還是不解。
「那天要不是你去找文闊,那麼隻怕我今兒個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呢!」所以她今兒個是來道謝的。
「你的意思是……衛文闊去見你了?」
秦可卿羞紅了臉點點頭。「他每天晚上都來。」
「他每天晚上都去!」駱海棠禁不住地想要尖叫。她的心竟承受不住衛文闊去找可卿的事實!
「海棠,你別誤會了,他每天來隻是看看我,我倆隻是聊聊天,沒什麼的,你別想歪。」
駱海棠不想聽好友的解釋,她就是要想歪。「你說,你自個兒說,他如果隻是去看你,那他為什麼早上不去、中午不去、下午不去,偏偏要選晚上去?」如果他們之間沒有什麼,那他們為什麼要偷偷摸摸?
「那是因為我爹不會讓他見我。」所以文闊隻能在夜晚的時侯,偷偷地進她家看她。
「既然知道你爹不讓他見你,那你還見他?」駱海棠控製不了自己,大聲地吼向秦可卿。
秦可卿從來沒挨過海棠的罵,這下子海棠這麼對她大吼大叫,頓時,她急哭了。她拉著海棠的手,急急地向海棠解釋:「那是因為我愛他,我忘不了他;這你知道,明知道的呀!可你又為什麼要這樣逼問我?為什麼?」秦可卿哭著問駱海棠。
見可卿哭的模樣便讓駱海棠想起了自己;那個情難自禁的自己,那個一心一意相掙開情網,卻越陷越深的自己!
她與可卿同是為情所陷,那她又何苦這麼逼可卿?
手一伸,駱海棠將好友揉進懷裏哭。「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存心發你脾氣的,我隻是……隻是……」隻是嫉妒得快要發狂。
她嫉妒可卿先表明了心跡;嫉妒可卿可以愛衛文闊愛得那麼義無反顧;嫉妒可卿可以大聲地對她說她愛他。而她什麼都不能,什麼都不敢!所以她好嫉妒、好嫉妒可卿的,她知不知道?
駱海棠俯在秦可卿的肩上一直哭,逕自低喃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對你大聲,不是故意要指責你的不是,可卿,你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
秦可卿抹去淚水,扳住好友的肩,讓海棠的淚眼正視她的眼。她問道:「海棠,你是真的討厭文闊是不是?」不然的話,當海棠知道文闊去見她,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駱海棠避開了重點,隻是答:「我隻是不希望你將所有全淪陷了給他。因為,不值得的,可卿,你明白嗎?為了那樣一個男人,將所有的感情投注進去,到最後受傷的人會是你自己。」